太阳当空照,花花不见了。东曦既驾的清早,冰心阁一片鸡飞狗跳。
黄芦绕宅,苦竹临窗。议事厅的正堂里,乐千秋打着哈欠,两眼无神的望着头顶的木梁,麻木又呆滞的数着上面的虫子眼儿。
玄袍墨发的鬼门宗主慵慵懒懒的歪在藤椅里,手里一颗接一颗的剥着新出炉的糖炒栗子,半眯着眼睛望着对面的白衣美人,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
燕不离此时正扯了条碎花兰帕,拭着不存在的泪水,蹙眉垂目,忧心忡忡的向主座上的老神仙飙着演技。
“乐阁主,我那侍女向来安分守己(池月:呵呵)、乖巧懂事(池月:呵呵呵),怎么会一夜之间就不见踪影了呢?”
“江姑娘莫急,你再想想她有没有可能去什么别的地方了?现在年轻人不是流行离家出走么?”乐千秋安慰道。
“不可能,她连最喜欢看的话本都没带走......”
池月挑眉,诧异道:“她还会看书?什么话本啊?”
“就是那本金......陵十二钗啊。”燕不离白他一眼。
“江姑娘放心,我们已经派了不少弟子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你说对吧,池宗主?”乐千秋以眼神询问坐在左手边的某人。
对方却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举起手中几颗黄澄澄的栗子问道:“乐阁主也来点儿?”
乐千秋没好气道:“你们鬼门宗的人除了零嘴儿还带回来别的消息没?”
池月咽下一枚香酥柔甜的糯栗,慢条斯理的拍拍手道:“还带回一个重要线索。”
“什么?”
“明日北蜀州府主人大婚。”
乐千秋两道白眉皱起,刻出一道川字:“和花丫头?!”
池月一脸嫌弃他智商的表情:“自然不是,听说是和糖门的大小姐联姻。”
“唐门不是早被你灭了吗?”
“糖门,开连锁饭馆的那家。”
“这算什么重要线索?”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日所有糖字号酒楼打半折!本宗准备吃不了兜着走。”
“......”
池月见某位美人又在拿眼刀凌迟他,便笑了笑道:“不过一个侍女罢了,回鬼门我给你配一个营的丫鬟,保证机灵乖巧,善解人意,职业技能一流。”
流氓燕对后宫三千的提议颇为心动,立刻放下帕子,两眼放光道:“漂亮不?”
乐千秋:“......”
池月抽着嘴角:“反正比你那花大姐能看......”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禀、禀报,阁......阁主,找.......找到、到了......”
燕不离心中一惊,乐千秋坐直身道:“找着了?快带过来!”
那弟子仍结结巴巴道:“不、不是.......花、花、花姑娘,是......是......”他一句话说得屋里人都老了,门外人也实在懒得等他说完,径直走了进来。
“见过阁主......”林子御进门便无力的跪在地上,一身素衣泥泞破碎,面上犹自惊魂不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野猪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子御,你这是遭劫了?”乐千秋纳闷的问道。
“回阁主,弟子昨夜被花丫头劫持,不得已为她出山指路,请阁主责罚。”
乐千秋看向白衣美人:“江首尊的侍女本领很大嘛......”
燕不离屎盆子信手拈来,毫不犹豫的扣在林子御头上:“胡说,花花好端端的往山下跑什么?定是你见色心起,趁着三更半夜将她掳走了!昨天你给她喝的是不是迷药?”
林子御大呼冤枉:“小人眼睛又不瘸,怎么会图谋您的丫鬟?至于为何下山,花丫头只说她被逼无奈,有人要杀她灭口!”
所有人条件反射似的,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池月。
燕不离怒气冲冲的站起来问道:“池老魔,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好事?!”
抬腕捧起一只薄胚白釉青花瓷杯,淡淡啜了口香茗。池月悠然道:“本宗生而为魔,从来不干好事。”
燕不离竟无言以对。
池月放下茶盏,笑得温柔又冷冽:“我的确想杀她,只是未及动手人便跑了。放心吧,待本宗找到她时一定会杀了她,不然怎生对得起林执事一场险遇?”
“届时,鬼门宗会以人头为礼,给林先生压惊。”
燕林二人俱是心头一震,还来不及反应便又听他说道:“花丫头行径诡异,身份成谜,又潜伏至吾门首尊身侧,实在居心叵测,不得不防。林先生可知她往何处去了?”
林子御道:“她顺着山路往北去了。”
冰心阁山下的正路有两条岔道,分别通往北边关塞和东部中原。
“我在想.....”池月眯着眼看向林子御,“她为何没有在下山后杀了你?或者将你绑起来拖延逃跑的时间呢?”
莫说是可能出身赏金盟的高手,便是寻常江湖杀手也不会将自己的去向暴露于人。林子御反应过来后一时愣住。
燕不离见势不妙,连忙插话道:“花花若真是深藏不露的老江湖,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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