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亮的钢针带着凛凛杀意直面射来,池月仰面避过。岳卓的剑便紧跟而上,眼看就要刺中对方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住手!”燕不离脸色深寒,提剑走了进来,“岳卓,拔剑放下。”
“大师兄,你昏了头了?!”岳卓不可思议的睁大眼,“这魔头毁了正阳宫,火烧唐家堡,是我们的死敌啊!”
“我知道。可他活着还能震慑鬼门宗,若是死了,群魔无首,倒霉的又是谁?在朝廷准备好兵马之前,池月还不能死。”
唐故里眯起寒眸:“你果然是朝廷的人。”
“那又如何?如今武林盟式微,一旦池月死在这里,群魔必会攻打正道,九大门那些废物哪家能抵抗?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正魔两道同归于尽,那才真让朝廷坐收了渔利。”燕不离凉凉一笑,“你们报了家门之仇,却让整个武林跟着遭殃,又可算是江湖大义?”
“我一个女人,不懂什么大义!”岳卓红着眼喊道,“我只知道他杀了我爹娘和同门,血债血还,天经地义!池月他必须死!”
清玄剑猝然出鞘,眨眼架在了她的颈子上。
唐故里手中亮针,语气森寒:“燕长老,你究竟还是不是正道中人?!”
岳卓难以置信的望着对方,眸中泪光颤动:“大师兄,你要杀我?你要为了这个魔头杀我?!”
燕不离唇线紧抿,目光清寂,沉默了片刻才道:“卓儿,我可以立生死誓。登上盟主之位后,我一定铲除鬼门,清摒魔道,斡旋朝廷,尽力守住这个武林。可池月时间不多了,你能不能放过他,也放过我?”
“我不能!”岳卓泪落如雨,“正阳宫三百多条人命都在天上看着!如果我放过他,还有何颜面去见爹娘!大师兄难道忘了吗?你当初卧底鬼门也是为了杀他啊,你怎么能喜欢上一个师门仇人?!”
燕不离脸色骤变,手上的剑都开始颤抖了。
唐故里不满的道:“你手稳点!”
“咣当。”清玄剑掉落在地。
燕不离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师妹,如果你非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他无法接受这个人死在面前,所以还不如自己先合眼。
岳卓气得呼吸一窒,当即翻腕向他刺去,然后就让池月瞬间点住身形。唐故里登时暴怒而起,却被对方猛然一掌拍在了地上。
宗主大人重新靠回床柱上,满眼鄙视:“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说得就和真能杀了本宗似的......咳咳......”
燕不离连忙走过去,拍着他的背念叨:“老人家你就别擅动真气了。乖,躺床上歇会儿。”
殷梅雪和林正玄带来了郎中,先治地上的,后治床上的。
池月身上拔出的银针都是黑的,显然已经毒入骨血。就算大夫不说,屋里的人也知道对方命不久矣了。
“恕老夫无能,只能开些减缓痛苦的方子。若是病患肯安心静养,还能再撑两个月。要是天天这么......”郎中小心翼翼的瞅了唐故里一眼,“这么打架的话,连一个月都悬......”
燕不离眼神恍惚:“知道了,多谢。”
刚行过针,床上的人睡得正沉。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紧闭着,眉心皱起微小的纹路,不知是否在梦里还忍受着痛楚。
他沉默的坐在床边,专注的凝望着对方的容颜,仿佛看上一万年也不会厌倦。
“大师兄......”岳卓轻声唤道。
燕不离似乎没听见,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毫无反应。
“算了,我们走吧。”唐故里捂着胸口站起来。池月如果有心杀人,他们两个早就死上一百遍了。而那老魔头为何三番两次的手下留情,大约就只有天知道了。
决赛第三日,起凤台上已经开场,秦逸尘的对手仍没有出现。
林正玄推开门,看到燕不离仍枯坐在床前,忍着怒火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燕,你的比试开始了。”
对方没反应。
“是不是要等人醒过来,你再告诉他自己没打就输了?!”林正玄叹了口气,“那他之前为你拼的命还有什么意义?”
燕不离一愣神,抓起剑蹿了出去。
秦逸尘是紫霄派第一高手,综合实力可排九门之首。此人的剑法没有丝毫花哨,每一次劈斩都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攻击。
燕不离精神恍惚,注意力难以集中,加之自身修为本就逊于对方,所以没过几十招身上就挂了彩。按理他该就此认输,但这货似乎没有见好就收的觉悟,反而越挫越勇,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拼命的架势。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燕不离已经然卸下防御,在伤痛的刺激下一味狂攻,每次出手都是不要命的杀招。
秦逸尘对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无法苟同,对方宁可往剑尖上撞也要划自己一剑,这特么哪儿是比武,这是搏命啊!他可没兴趣陪燕疯子同归于尽,所以每次都被迫在关键时候避开锋芒。
台下观众都看出场上的形势慢慢变了,那个满身伤痕的人变得气势汹汹,成了进攻的一方。秦逸尘明明占据着优势,却愈发畏手畏脚、疲于防守,完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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