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她把清单整理好,宋老夫人那又派了人过来,说有客前来,命他们去见。
何府二夫人,亦是季家大小姐,与何老夫人前来拜访。
与宋老夫人说过几句话之后,季瑶寒便直接拉着季瑶宸回了院子里。
季瑶宸正巧坐得不耐烦了,也乐得与她回来。
刚进院子,忽然冒出一个满脸涂泥的人来,吓得季瑶寒退后两步。
“又闹什么呢?”顾盼也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宋长束,抬手便要打,宋长束一躲,便窜到树后面去了。
顾盼还要追,却被季瑶寒拉住,直接将她带入了屋中,摒退左右,连贴身的婢女,都让在门口守着。
“宋少将军,一直是这样?”
“嗯。”顾盼点点头,给季瑶寒倒了杯茶。
季瑶寒打量了她一会儿,笑问:“三妹妹在这,没受委屈吧?”
“委屈可大了,前两日还挨了一顿军棍,差点没能爬起来。”顾盼捧着茶杯,对面前这人算是有些好感。
毕竟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先关心自己的。
那大傻子除外。
季瑶寒听了,却明显松了口气,神态也自若起来:“你从小便要强,又是被父亲母亲宠着长大的,挨了打,自然是委屈的。只是这始终不比家里,凡事都要收敛些才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找上门来了,我总不能任打任骂吧。都是将门之女,谁比谁更尊贵些?”顾盼故意嚷嚷着,季瑶寒连忙止了她,往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无异样之后,方才开口道:
“刚刚还说要收敛些,又胡来。再者,咱们乃是世代的书香世家,何时成了将门?再胡言,小心父亲罚你。”
“父亲的功夫那样好,怎的不上战场杀敌,为国建功立业?”顾盼问道,见季瑶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谁与你说,父亲会功夫了?”
“也没谁,只是我想着,但凡将门,多半是瞧不上文人的,自然也是与武官联姻。”
“又胡思乱想。”季瑶寒悄悄舒了口气,“他们一介武夫,怎能入咱们家的眼。若非你自幼喜欢宋少将军,父亲母亲怎么可能会将你嫁给一个痴傻的人。”
“是吗?那宸儿怎么记得,大婚那日,宸儿不愿,还撞破了头。”
“你这丫头,脑子又糊涂了不是?”季瑶寒含笑用指尖轻轻戳了戳顾盼,“分明是你太过激动一脚踏空,撞到了台阶上,可将父亲母亲给下了一跳。你这丫头自小脑子就不灵光,别像宋少将军似的,也傻了起来。”
顾盼看了她半晌,随后挽着她的手臂,赖在她怀中笑道:“就是这样,醒来之后,宸儿什么都记不得了。自己是谁,父母在哪,半点印象也无。好姐姐,告诉宸儿好不好。”
“好。”季瑶寒搂着顾盼,用手摩挲着她的脸,“让姐姐想想从何说起。咱们的父亲,是户部的侍郎,母亲是御史刘大人家的长女。你还有个二姐姐,不过是庶出,不必在意。底下也还有四五个妹妹,与咱们也都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此外,你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弟弟。其中,只有大哥哥与二哥哥是嫡亲的。大哥哥如今在吏部做事,二小子今年科举,中了第二十一名举人,很得重用。”提起家中人,季瑶寒眉眼中神采飞扬,甚是自傲。
“兄长们在朝中尽职,咱们做女儿的,也当尽力帮着家中才是。我与你二姐姐,皆已嫁人,从中周旋,更是促进两家关系日益深厚。宋少将军虽已痴傻,可毕竟是嫡长子,你若能早日为他生下一子,再讨得宋老将军与夫人欢心,也不负父母的养育之恩。”
“可姐姐方才不是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是看不起那些粗莽之人的?”
“话虽如此,可宋家不比别人。宋家老少将军战功赫赫,多少次力挽狂澜,才让我大楚强盛至此。两年前,若非宋少将军,陈国早已攻入临安,又怎会送了帝姬前来和亲?”季瑶寒说着,握住了顾盼的手,“父亲母亲虽不忍你来受苦,可你若是个争气的,日后定会有好日子过。对了,我听说你昨儿,带着少将军偷偷溜出了府,大晚上才回来。去哪了?”
季瑶寒沉下了脸,倒有几分震慑力。
顾盼却不怕,笑道:“才没有,姐姐可别听那起子小人嚼舌。”
“好,这事先搁着不算,你与康王殿下,又是怎么回事?”
“又是谁与姐姐说了什么?”顾盼望着季瑶寒,心中已怀疑起了寸缕。
“还用谁说?外面早已传开了,康王殿下回临安之后,第一件事是入宫请安,第二件,便是来了宋府,还进了这院子。康王殿下是什么人?何时这般无礼过?你今日若不说清楚,我可不饶你。”
“是宋长束......!”
季瑶寒连忙捂住了顾盼的嘴,轻声道:“母亲怎么教你的,怎可直接称呼他人姓名?”
顾盼不解,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
可见季瑶寒这么郑重其事的模样,也不多分辩,点点头,道:“那少将军,之前答应了送殿下一幅画。殿下喜欢,非得今日就要,宋老夫人也开口请他亲自来取,我有什么办法。”
“你之前,真没与康王殿下见过面?”季瑶寒将信将疑。
“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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