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的房间里面闹轰轰的,好像在搬床。
他们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动她范书尧的东西。
陈目涵冲上楼,看到他们将范书尧的被子放在地上,几个男人正在挪床,管家在旁边指挥。
“谁让你们动的?你们反了天了还。”女孩不由分说,冲了进去,伸手去拉抬床的人。
几个人停止了动作,恭敬站立,颔首:“小姐!”
管家才听说她大闹了葬礼,这会又来家里闹了,心里也压着一股气,却还不得不恭敬,说:“老一辈的规矩,被子要给逝者烧去,死者睡过的床铺要挪位,死者魂魄才能安息呀!小姐,为了你范叔叔魂魄安息,你别闹了。”
“什么魂魄安息?他根本就没有死。”女孩说着豆大的眼泪滑落了出来,抱起地上的被子,扔回床上。接着说:“你替我转告他,让他不必躲了。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小姐不必费心了,遗体做过dna对比,确认是将军无疑,只怕不需要小姐再动手了。”
做过dna对比?
女孩回头怔怔看着管家。
“床铺要挪位,否则魂魄会回来,无法转世投胎。小姐就看在将军已经死去的份上,让他们挪床吧!”
“我就不让他魂魄安生怎么了?”陈目涵说着指着门口:“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这个房间以后不许你们再进来。”
这个家她现在是主人,大家只得退下。
女孩俯身到床上,抱着床上的被子。上面明明还有他的味道,他们怎么能说范书尧不在了呢?
她拉上窗帘,房间里黑黑的一片。
扯过床上的被子盖在身上。
魂魄会回来吗?你来见见我好不好?
女孩将被子紧紧圈住自己的脸。
他的味道。
却还是祛不散她的伤悲,眼泪一道接着一道。
许久管家也不见小姐从房间里出来,向旁边的马小琴说:“将军这些年对她也算掏心掏肺,你看看小姐这会做的什么事?连死后都要搅得不安宁,死者为大。只可惜小姐没有半点惋惜之情。”
“将军死前说了,我们都替小姐工作。将军一生都为了她,我们又怎么好议论她。现在她才是老板。”
管家却深深按下一口气,他在范家多年,待范书尧如亲人。却偏偏范书尧养人不淑,这会为她死,她却没有半点惜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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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相册。
一张一张滑过男人的照片。
大部分是她***的,范书尧不爱拍照。
她就总是偷***。
他死了,真的死了……
她好恨他,却忍不住好想他。
他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的父母,就不能为了自己原谅父母的过错吗?
女孩突然好想自私一回。
他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当仇恨已了?
他的错,用生命还了,为什么还要怪他?
她不想恨了。
八年,他爱她入骨。她却从来没有回报他任何。
他希望她是他生命的延续,女孩想为了他们她要好好活着。
“范书尧!我恨你一辈子,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女孩手指轻轻摸过男人的照片。
早上起床,女孩在范书尧的房间睡了一夜。走下楼,已经一如往常,仿佛从来没有人死过。
女孩独自走到海边,他们失事的地方。护栏已经修补好,几米陡峭断层下面是大海。
所有的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从来不曾吞噬过一个人。
她站了大半日,太阳都要西沉,拉的万物都有了长长的影子。
许茗将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走到她的身旁。
“你就算还怪将军,也不要折腾自己的身体。将军杀了你的父母,是因为将军是军人,战友情谊高于一切。”许茗顿了顿,接着说:“说句不好听的,他没有处死你,算是格外开恩了。”
所有都怪她,都在帮将军说话,因为陈目涵的父母杀了烈云的孩子,所以所有人都会觉得她的父母罪有应得。
可法外不外乎人情,烈云重要,她陈目涵就不重要了吗?
女孩没有回话,只是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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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的宝贝大闹你的葬礼,不让搬床说有意让你魂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