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走了,这个如同小镇的戍边城便没了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离开了戍边城,便再也没了任何城池,有的便是一路官道,和其上的驿站。戍边城的百姓本想留住这几个能和神仙对话的人,却没想到其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
此刻同样在赶路的还有刚从武当山下来没多久的黄蛮。那日斩白蛇,师父突然出现,令他惊喜万分。本以为他会一路陪伴,却不想灭了这白蛇之后就不见踪影,无论黄蛮怎么呼唤都不予回应,好似消失一般。
此处并未有墨族人,他墨渊辰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武当山附近动手。
实际上茅清荣并未离开,也不会离开,仅仅只是将自身的气息融入了周身空间当中,真正做到融入情景当中。如此隐匿,怕是墨渊辰来了都不能发现。二人虽都擅长隐匿之法,不过却在本质上大有不同,搬山真君靠的是将气息与自然融合,以达到毫不突兀地步,而墨渊辰纯粹是将自身气息隐匿至极致。
二者孰强孰弱,高低立判。
……
河水上有一座桥,名为金牛桥。其名之缘由无从得知,与这桥毫无半点关系,饶是如此,诸多年来也无人为其更名,似乎有人传言这桥下原本悬挂着一座由纯金打造的金牛,却不知为何突然消失。这个传言是否属实暂且不谈,这桥洞处果真有几根铁链。
金牛桥的名字极显霸气,但其样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桥面上的青砖石板间已有团团绿霉,若是翻开,还可看到有些许虫子与其间爬动。恰好这桥边正靠着一个老道士,嘴里吆喝着:“天镖地镖不可掳,玄镖人镖不可夺。”
其行为举止活脱脱一个镖师形象,身着的却是道袍,能有如此着装者,唯有镖老道张之一。看似潇洒的张之一内心其实极紧张,他说要面对的是道教祖庭龙虎山,若说不紧张那才是胡话。
他面视这金牛桥,不禁自言自语,开口问道:“你这桥曾经真有金牛镇压?那又为何落败成这副模样?”
“还不是那大蛇所致?”
循声望去,这声音的主人如同这金牛桥一般风烛残年,仿佛随时都会驾鹤西去,但若是仔细凝神去看,能够发现一丝神位气息。
张之一转头望向这位老者,不由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这的土地!”老者看了一眼破旧的金牛桥,眼中流露出一丝可惜,这才将那件事道出来。
多年前,这金牛桥的确有金牛镇压这一河邪气,却不知何时来了一只大蛇。此蛇不知品种,亦不知其修为,唯一显露实力的一次便是将金牛冲走。对这大蛇来说,或许只是其实力的冰山一角。
张之一听完之后,冷淡道:“之后这大蛇没在祸乱这金牛桥?”
土地道:“没了金牛镇压的金牛桥,或许这位大蛇不愿意再多此一举,如今的金牛桥已经快要塌了……”
张之一打断道:“你对我说这番话,是想让我做什么?”
土地与那待字闺中的姑娘一般扭捏,良久之后才道:“我想请您找回这尊金牛,以免这金牛桥塌了。”
“于我有什么好处?”张之一本就不想管闲事,而这闲事主动找上门,不由地心情不爽,语气并不和善。如今这场景与茅清荣对话城隍之时有些类似。
土地当然是那“以天下苍生为重”的说辞,可已然当了半辈子江湖人张之一眼中只认利益,对于这种以天下苍生安危为己任的话也只有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修士才说的出口。
“为何你们都只注重眼前的利益?而不注重后世所得?”土地有些怨恨,怒其不争,此事若成,定然是大功德一件,却有人将嘴边的肉送出去,令这位土地很是不解。
张之一也道:“因为下一世的我便不再是现在的我,人若是不好好享受当下,又如何畅享未来?或许真的可以在这一世为天下造福,以换取来世的荣华风光,但又有何用?那个时候的我还真的是‘我?’我若是一辈子都不做坏事,就算阎王爷又怎能叫我入畜牲道?又或是饿鬼道!”
土地哑口无言,看着眼前之人极其坚定,转身摇头便走。而在这时,张之一又道:“你若是愿意给我三年香火愿力,那我可以帮你。”
“真的?”土地在乎的并不是其会不会帮,而是这三年香火愿力是否真的能请动这个江湖中略有名声的镖老道。
“君子之言,岂能有假?”张之一自然不会说假,虽然这三年的香火愿力属实略少,但是终究还是能够抵过不少业障,虽说张之一问心无愧于任何人,但终究让师兄张之溪受了埋没之苦,这业障必然加于己身。
这河虽然不长,但一眼望去仍是不见尽头。此河如同一只飘向天际的绸带,蔚蓝而典雅,令人难以想象这里隐匿着一条凶残的大蛇。有些东西不是他短暂消失便不复存在,或许它只是暂时的隐忍。
张之一闭目冥想,那北宗奇门的八卦虚影顷刻散至周身两丈距离。本以为这河水能有些许波动,却不想其水波不惊,就连涟漪都不曾有。
若真是这样,效率未免太低。老北观道士若是只会这奇门,未免太过单一。所以其不止会北宗奇门,对于门内普通术法同样精通。张之一之所以用北宗奇门,不过是想碰碰运气,万一一下就引出这大蛇,倒也省去不少事。可事与愿违,河面平稳如镜,可谓是波澜不惊。一丝诡异不由显露,张之一眯着眼睛,冷笑三声。
三声之后,张之一捏着法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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