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议论了近半柱香功夫到底如何喝酒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唯恐什么人又要出声提出不同意见,秋华姑娘赶快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了,妾身做为东道主先为大家献上一首,请各位公子雅正。”
“好、好,众人立即拍手叫好起来。”
“听说秋华大家文采斐然,等闲的秀才举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日日来此群芳阁报到,从来只见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万千才子为你献诗,秋华大家当庭做诗这可是首次遇见,今日真是三生有幸啊!”延州郡王黄盛说道。
“既然没见过,还不闭上你的臭嘴,静听秋华大家赋诗。”杨誉说道。
黄盛好不容易来了点灵感说对话引起了秋华姑娘的注意,不料却被杨誉的一句话给无情地摧残,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转眼看到秋华轻笑着向自已投来一瞥,霎时魂为之销。
但作为集绝世风华于一身的京城第一名妓,随时随地为其献殷勤的人可是海了去了。
杨誉刚说完,东首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潘东梓起身说道,“那有开场就让主人家亲自出马的,在下不才,刚才偶得一绝,做为抛砖引玉,先吟出来供大家品评,秋华大家的诗词就做为本场的压轴戏,最后一个吟诵吧。”
既然有人要顶替自己首先出马,秋华姑娘也就乐得如此,笑吟吟地坐了下来。
只见潘东梓轻摇折扇,一边踱步一边高声吟诵道:
“园林尽摇落,
冰雪独相宜。
预报春消息,
花中第一枝。”
“好诗、好诗,这最后一句‘花中第一枝’献给秋华大家可是真真的合适!”潘公子刚吟完诗,许慎已起身交口称赞道。
许慎说完,杨誉也站起来拍手叫好,他虽然一直以来没把自己列入京城四大才子之中而耿耿于怀,其实京城文人界大多都知道杨誉的才华不次于四大才子,但因他日日出没于青楼楚馆、勾栏瓦舍,其在京城的纨绔之名更盛于才名,故而没将其排在才子之列。
但他虽然声名狼藉,却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家族与那些人亲近,更知道潘东梓的父亲潘文渊是自己父亲的左膀右臂,这时候一边拍手一边高声赞道,“东梓不愧为京城四大才子之首,就这首诗,兄弟我甘拜下风,真真是自愧不如!不过,听说刘将军诗才直追前朝李杜,能否对东梓兄的这首作品评述一二?”
亭中众人一听到杨誉直接点名要刘凡对诗词进行品评,许多人立即都露出一幅兴趣满满的表情,要知道今天这亭中在坐的大多都是京城文人中的青年才俊,其诗词水平说一声代表当今大齐诗词界的最高境界也不为过,况且潘东梓虽然说是偶得一绝,但众人都知道在这初春梅花盛开之际,这些呆瓜书生说不准天天对着梅花吟诗作对,早就准备好了许多关于梅花的诗作,看这位潘东梓公子刚才吟诵诗作无分毫窒碍,说明这首绝句正是此人近段时间呕心沥血的得意之作,许多人心里明白对这样一首佳作进行评品比自己做出一首好诗更加艰难。
李敏还没感觉到什么,但凌晗看向刘凡的眼中已是一片忧色。
刘凡心中虽然记着些古代名人诗词,但真真对诗词的鉴赏能力却不是能背诵几首唐诗宋词就可以解决的,但这时候说自己不善评品、甚至直接向众人说自己其实不会诗词,不仅仅引来的会是众人的一片嘲讽了,如果这事只和他一个人有干系,他倒不怎么在乎,大不了丢了颜面回到凉州安安静静当兵吃粮,就是退一万步来说,自己还可以利用脑中的那些知识搞搞格物、做做生意,养活一家老小那是丁点问题都没有。
但此时自己已经不是刚穿越时仅在金城军中充任营副尉的那个刘凡,因去年八月与契丹人的大战,自己在大齐军界已经小有名气,因一首救急的水调歌头,更是在大齐文人仕子之中成为传奇式的人物,如果此时说那首水调歌头是自己盗取别人的作品,则顷刻间在这京城中就会被成千上万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连带着凌晗、李敏、甚至李宗雄、郭怀德、祁伯远、李守义这些人都要因自己的欺世盗名而受到不大不小的牵连,最起码这些人好长时间难以在大庭广众之中抬起头来,说不准连二王爷的争储之事也可能受到影响。
还好刘凡生来就喜怒不形于色,况且本来就生得一幅黑红脸膛,就是心中万分着急,脸上却不露半点声色。
幸亏潘东梓这首诗还算浅显易懂,刘凡还不致于做个闷嘴葫芦,这时候轻轻拍了拍凌晗的手背,施施然站起来说道,“杨公子真是看得起在下一个粗莽军汉,但今天既然以诗为令,那在下就勉为其难说上几句,如有什么不妥,还请各位见谅。”
看到刘凡竟然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说要评品潘公子的诗作,秋华大家首先叫起好来,随后侯公子等人也跟着鼓起掌来,李敏、董子等人更不落后,一片夸张的叫好声中更是连着干了好几碗酒。
而杨誉、潘东梓等与刘凡不熟悉的大多数人却是冷眼旁观,心中思量道,“看你一个粗莽军汉能说出什么好的评语,如果评说的还算不错那时再鼓掌也不迟,如果根本说不出什么来,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等掌声停了下来,刘凡才慢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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