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心里说道,唉,现在不能胡扯了。
想了想才慢慢说道:“其实,当指挥部将防守西城墙南端的任务交给我时,我就想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如何坚守的问题,这个容易些;另外一个就是及时从甘州城内安退出来的问题。’”
“从刚开始我就一直在琢磨着撤退时不要让敌人贴上来粘住我们,如果能与敌军保持一个安的距离,那我们就基本能够不受损失地部退出甘州城。”
“昨天守城时,我看到用火油不但能打退敌人的进攻,而且还在城墙边上隔出了一道火墙,有效迟滞了敌军的进攻。”
“我马上想到,这个方法可用,因而早间的守城我一直用的是滚木擂石,把不多的火油省了下来。等指挥部派人向我传达申初时分撤退的命令后,我立刻把滚木擂石换成了已准备就绪的火油,并把所有火油部泼溅下去点燃,于是立刻在城墙边上形成了一道很好的屏障,暂时隔阻了契丹兵的进攻。这个很短的时间已经足够甲旅在西城墙上的部队部退到内城墙下。”
“但这个还不足以我们彻底甩开敌人,因为火油隔阻的时间很短,可能我们刚刚撤下城墙,敌军就已经上了甘州城,这样还是被敌人吊着打。”
“还有什么办法能有效阻击敌军而我们又不受大的损失呢?”
“我又想到了连弩,连弩的射击很精准,但问题它更精贵,听说右路军就没几把,不可能部给了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只要我们在飞速撤退中能够迟滞敌军的追击就可,不需要有多高的精准度,这时候我就想到了投枪,它刚好符合要求,杀伤力很强,而且因火油的隔阻,一时间追击我们的契丹士兵不会很多,五百人一次性投掷怎么也能将少数追兵歼或大部分歼灭,果然,我们一共用了四次投枪,就基本上没受损失地退出了甘州城。”
等刘凡说完,一众人均露出沉思模样,祁伯远与右边上首一位瘦小的老头还微微点了点头。
只听郭怀德轻声慢语地说道:“思虑周密、环环相扣,小刘旅长真不错啊,不但能推演大范围的战场局势,而且也能抓住重要的细枝末节。”
说罢又对着右面上首那个干巴老头说道,“唉,你陈老头子是知道的,如果我那小儿子还在的话,现在差不多也是小刘这个年龄了。”
这句话一出口,在坐将校均心中一楞,暗暗在心里琢磨,一方统兵大将竟然在军议时给大家说起自己亡故的儿子,这境况有点奇怪。
一片沉默中,右面上首那个干巴老头沙哑着声音缓缓说道:“说白了你郭老头子还就是一个落榜的秀才,在李总管身边参赞军务,三十多年了,从一个小小文书做到了一支重要禁军的司马、指挥一路方面军的统兵大将,但咋样也改不了那股酸臭味,说起话来拐弯抹角的,咋啦,眼热这个少年人了?”
郭怀德一听忍俊不禁道:“还真是你陈老头子了解我,只不过偶尔感怀一下,哪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之后又转过头与叫士均的将军小声说了起来。
刘凡向一旁的李敏看了一眼,然后用眼神瞟了对面上首一眼,李敏奇怪地向刘凡看了一眼,然后才悄悄地说道,“你不会连我的副旅长也不认识吧?他是神虎军的老人,我父亲从小的书僮,今年才从神虎军调到神武军。”
“噢。”刘凡随口应了一声,想道:“感情这西北行营也是一个家族企业啊!”
又问道:“郭总指挥就一个儿子?”
李敏摇了摇头说道:“郭叔叔一共有两个儿子,郭凌晨哥哥是进士及第,目前在吏部任事,另一个儿子很小的时候就亡故了,还有,最难得的是郭叔叔有一个天下闻名的宝贝女儿。”
刘凡道:“比你还厉害?”
“这那跟那啊,凌晗师从当代大儒苏鸿宇,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尤善天文和算学,主管军中辎重事宜的宋长史也自叹不如。而我只喜欢刀枪剑戟,这也没法比呀。”
说完又对刘凡眨眨眼,揶揄一笑道:“郭叔叔起了爱才之心啦,你小子说不准有好事了。”
看到刘凡仍然一幅呆怔模样,心里想道:“这小子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别被他的这幅实诚模样给骗了。”
“好啦,我已经让士均将小刘旅长在甘州防御战的一些做法和策略部记了下来,等战争结束后上报李总管同意,送入兵部,看看能否编入我大齐武备纲要。”
这时祁伯远低声向郭怀德说了几句,然后才开口道:“刚才郭总指挥对金城军甲旅在这次甘州防御战中的总体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但我这儿有一点不同看法,说出来只是想提醒提醒小刘,不是说你在守城战中有什么失误,有些好的想法和策略还是要与兄弟部队分享,如果你的撤退方略能够及时地分享给神武军,我想至少神武军的断后部队也少一些损失,当然昨日在神武军防守的西城墙北端出现危难时,你挺身而出这一点指挥部也是非常肯定的。”
祁伯远刚说完,王凯就急惶惶地站起来,低声说道:“副总指挥,这不怪小刘旅长,是…是…是我没做好。”
郭怀德也沉声话道:“我也同意老祁的意见,为将者要有同胞之谊,不能藏私,小刘旅长你一定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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