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忽而三年。 经历了无数坎坷与劫难。 小白蛇长大了。 此时的白蛇已经从那四尺之躯化而一丈些许。 三米长的蛇躯让她在这水镜山脉外围是如履平地,再也不惧年幼时的天敌。 五指宽的蛇身,乍一看令人不寒而栗。 柔和的月白色鳞片宛若瓣瓣玉雕百合,变得更加整齐圆润,更加迷人。 圆圆的脑袋也早已初具流线锥形。 煞是美丽。 一棵不知寿命几载的枫树,扎根于一小湖畔。 片片枫叶落下,为这片山林野地披上了一层火红色嫁衣。 秋风、叶海、青湖边。 偶有风来,卷起涟漪。 漏出了一具皎洁如月的妖娆身躯。 仿佛春色画卷中的美人出浴,让人流连不已。 游走于湖畔,嘴尖轻触水面。 解了渴,也跟那白色小鲤鱼照了面,白蛇又回到了叶海之间,于树下盘成一盘,蛇首昂起,便不再动弹。 往昔四载,一晃即逝。 梅苏儿的心早已沉淀。 不浮躁,不胡思乱想,有的只是一颗渴望强大的心。 因心境祥和再加上长久以来的修行,使得此时的白蛇看上去是充满了灵性,充满了仙气。 以至于,偶有幸见到大白蛇的村民是连连称奇。 说,山中有仙灵,是一条即将飞升的小白龙。 山脉外围的村民们起初不信。 当一些胆大的猎户进山一探究竟后,当即大惊。 连连跪拜,说了些蛇仙降世、无意冒犯之类的言辞,就再也不见踪影。 毕竟白蛇看上去虽神圣无比,但说到底还是一条山中野兽,说不害怕那都是放屁。 以至于从那以后,白蛇所在的方圆百里便无人再敢踏足窥视。 村民们自知水镜山脉本就有野兽异妖,自然避之而不及。 梅苏儿同样也发现了之前到来的村民,但也只是自顾自修炼,并无在意。 直到这一天,一赶鸭小娃无意闯进白蛇领地后。 打破了她的清静。 七八只鸭子‘嘎嘎’叫不停,着实烦人。 白蛇本就是人,自知这些鸭子是小娃一家糊口的根本。 所以,她并未因坏了自己清修,而吃掉这些鸭子。 只想将其吓走便是。 谁知,鸭子的腿上栓有细麻绳,不但一个没走,反倒被那小娃拴在不远处的小石墩上,然后就蹲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白蛇。 脸上偶有天真笑意,似是很开心,也很好奇。 看他那举动,应该是想过来摸摸大白蛇身上那好看的蛇鳞。 日复一日。 放鸭小娃每天清晨都会来枫树湖畔看一看大白蛇。 然后,蹲在那里半个时辰,说一些欣喜言辞,径直离去。 似乎是习惯了如此这般。 鸭子不叫了。 小娃的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这一日。 小娃终于鼓起勇气,来到大白蛇的尾巴跟前,伸出小手好奇摸摸,然后又将自己的脸贴在蛇鳞上,道一声好舒服。 白蛇自然知道小娃的举动。 当那六岁小娃来到她的蛇首前方后,却是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就这么胆大包天地坐在了蛇头正前方。 “嘻嘻,你是蛇神吗?” 一语道出。 此言似是有魔力,让梅苏儿心生莫名之意。 这种感觉很奇妙,玄之又玄,不明所以。 一时间,又是想起了老梅那猥琐的身影,和对自己曾经道过的命理之说。 “我骗了阿爸和阿妈,说我每天只是在放鸭子,嘻嘻。” “我该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蛇神再见。” 说着,小娃起身挥挥小手,吐了吐舌头,一脸俏皮,带着鸭群离去。 又过数日。 小娃今天不知为何没带鸭群,当他再次来到枫树下后。 他呆住了。 看着大白蛇浑身上下都是早已干涸的血迹,和片片翻起的蛇鳞。 小娃‘哇’的一声就哭了。 哭的很伤心。 他瘫坐在蛇头前,也不管面前大蛇会不会对他不利,就这么抱着蛇头哇哇大哭。 好像最心爱的玩具被坏人踩烂了似的,一个劲地直抽泣。 哭着哭着,小娃居然是没心没肺地哭睡着了 梅苏儿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生怕小娃回去迟了会挨骂受罚,于是心生怜惜,将小娃娃卷起就拖出了自己的领地,送到了山脉外围的一处小山坡上。 避免吓到村民,梅苏儿头也不回转身离去,这才又回到枫树下,一边消化腹中刚刚吞下的一只半人大的野狼,一边恢复伤势。 日落月起,秋去冬来,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又是小半年。 自从那日将小娃送回山脉外围,小娃便再也不曾出现。 梅苏儿不知。 那日村民发现小娃后,便追问了一二,小娃打死闭口不语,因此受了阿爸的一顿责罚。 并勒令小娃从此不得再入水镜山半步,甚至连放鸭的权利都给没收了回来。 小娃还小,虽然思念蛇神,担心蛇神安,奈何父母之命不敢不从。 渐渐地,小娃也只当蛇神飞升离去,不再挂念,被阿爸送去了隔壁老木匠那里学习手艺。 梅苏儿近些日子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一只修炼有成的黑蛇盯上了她。 这条黑蛇正是三年前,小镜湖后,院中老者的弟子之一! 黑蛇整日徘徊在这附近,不动手,也不和白蛇交流。 似乎是在寻找下手的机会,也似乎是在替那老者监视白蛇。 即便到了冬季,黑蛇也不曾离开。 这棵年岁悠远的枫树很特别,树叶一年四季都是鲜红色。 在这棵直径宽达两丈的老枫树下。 拥有人类智慧的白蛇用自己的尾巴卷起一粗树干,刨了一个空间不小的树洞。 地上的枫叶也被她部扫进树洞中,做了一个干燥舒适的蛇窝。 这一幕若是被人看到,恐怕又会以讹传讹,道出一些玄之又玄的神话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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