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疑问么?”
地上的姜甜迟疑一瞬,急切地从松脱的困神索中伸出手来,牢牢抓住黑骨塔,而后猛地抬头,视线如鹰隼般犀利:“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就是你不该知道的事了。”
郁子规再取半滴仙造之水,手中就出现了半张轻飘飘的仙气白符。她逼出一滴精血滴在白符上,放在姜甜眼皮底下。
“签下这张发誓保守我空间和仙造之水的秘密,并且与我互不伤害的血誓,你就可以走了。我不爱杀人,但我不信你这种人能念着我饶你一命,就会替我保密。”
姜甜目光闪烁,一手抱紧她心爱的骨塔,一手小心地去接符。眼前这女孩从头到尾待她之友好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不敢相信,有种隐约逃出生天的喜悦,另外也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她似乎无意中接触到了完全不是她这个层次的人该接触的事情……早知这郁子规如此怪异,神秘,她就别想着什么宝塔了,果断跑得远远的才是正理……
她瞅着这从没见过的白符。世上还有这种血誓?她不是骗她吧?
“我……想想。”她眨了眨眼,道。
“随你。什么时候立誓,什么时候才准出来。”
郁子规拍拍手,转身就出了空间。她很少杀人灭口的,却也不能冒着泄密的风险。在确定姜甜彻底没威胁之前她得关着她,不能让她接触到外界。
姜甜一手拿骨塔,一手拿血誓,就这样一脸沉思的被扔在了玉牌空间里。
……
玉牌空间里秘密关着个人,这也让头一回这么做的郁子规感觉有点新鲜。她并没有在意。反正玉牌空间限制姜甜让她碰不了也看不清任何东西,无法造成任何破坏,到时候等她知趣立好了血誓,就让玉牌随便把她往路边一扔,于自己日常生活不会有任何妨碍。
这位爱动歪脑筋的小魔修,极端自私自利而不可靠,纵使郁子规目睹了她误以为死到临头而露出的本能反应,明白了她也不过是个可怜孩子,她依然对她满怀戒心。她被关在玉牌里时好像一直没拿定主意去立誓,甚至相反,确定了郁子规真不会杀她,这人就恢复了她那点小心思和本性,开始话里话外地套近乎、套话,试图为自己谋取更多好处,甚至有点公然赖在玉牌里不想走了的样子。对此郁子规只是定时给她投喂辟谷丹,平时假装没听见她的装模作样,百般表演。
现世之中,她要忙的事很多。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了。
蛛王大人派人传讯越来越频繁。今天听说大陆繁华地带的空路被封锁,各种浮空飞车都不许通过,明天听说在诸多魔门在郁氏的带领下与神秘人士激战,一路毁灭了多少座中小城邦……多年前的仙修莫从深重出江湖,再度将魔道搅得一团乱的消息开始流传起来。郁氏及其盟友不提,原先不知此事的其他魔门也闻风而动,试图浑水摸鱼,从中分一杯羹。
郁子规开始与城外帮的几个小妖修做最后的演习。他们规划好了各种离城的路线。师父如果成功逃出包围,她将去与他会合,在那秘宝的照耀下一同前往修仙界,如果师父失败,秘宝将直接转移到她怀里,由她来完成那最后一步。郁子规家里的小传送阵直通蛛城的大传送阵,到时再通过大传送阵直通城外,抵达天堑。狼茜他们会掩护她,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然而经验浅薄的郁子规不知道,打仗这种事,永远是伴随着意外匆匆降临,不会让你有太多履行预案的机会的。
这是一个充满夏日蝉鸣的午后,古木街的小院内,突兀地出现了一名蒙着蜘蛛面巾的密卫!
郁子规家的小院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来势又如此迅猛,只能是蛛王大人又有什么突发重要消息了。郁子规推门而出,近日来跟她寸步不离的三位小妖修,鹿小园、胡朱尘和狼茜纷纷叠声问:“怎么了?”
而这名蛛王身边最高级别的密卫只吐出一个字,“走!”,就化作了千百只大大小小的花面蜘蛛,原地散去。
根据他们与蛛王的约定,如果直接派人来叫他们赶快离开,那就代表已经有大量追兵瞒过了蛛王大人的视线摸进了蛛城来,目标不是为了远在荒野的莫从深,而是直指郁子规本人!郁子规不知道那些魔门怎么就忽然想起了自己这个师父身边的拖油瓶来了,但她还是得快走。指不定什么时候镜墙碎片就会转移过来,万一正撞到追兵手里,那事情就太好玩了。
二话不说,郁子规领着三个妖修小伙伴往院外冲去。追兵既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逼近周围,如果再通过自家小传送阵离开,通道的波动简直是给他们提供定位,大声冲他们喊“我就在这里,你们没找错”。所以第二方案立刻启动。他们需要以蛛城里鱼龙混杂的人群为掩护,步行前往蛛城最高层城区的第一大公用传送阵离城。
几年前莫从深亲手栽下的灵桃花在风中微微摇曳,仿佛在挥手道别。这间蛛城小院留下了她和师父两人太多的温馨回忆。不过今日之后,再也无人回来了。
……
蛛王大人的通知很及时,他们走的时机也刚刚好。就在郁子规等人刚从古木街路口撤离的那一刻,一条漆黑的龙影呼啸着冲进了桃花小院!
黑色龙影是高达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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