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季,他们必须平整出至少一半的土地面积。
否则会影响来年开春种植庄稼。
骆滨决定,既然承包下这块土地,咬紧牙关也不能再让这块荒滩地明年撂荒。
雇人拉电需要监工,还要在下雪前把条田间道路的雏形铺设出来。
这样以来,住院的李献就无人照顾。
骆滨打算给李献请个护工。
热心的王仪摆摆手道:“算了,你们忙吧,李老板这里有我呢,再说了,我大哥、大嫂都在医院上班,照顾他还是挺方便的。”
这样以来,王仪承担起给李献送一日三餐的重担。
万事开头难。
创业难,尤其是在农村创业更难。
在这块荒芜的地块来创业,是难上加难。
骆滨站在荒滩地,脚下是满眼的荒凉。
他这才感觉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当初竞标拿下这块地很容易。
可是要把这块撂荒上千年的土地平整好,再改良成良田,谈何容易?!
这实在是一件艰巨而漫长的工程。
架电线杆、拉电的电工们要根据水利专家画出的水井的20多个点,把电线拉到位。
每天巨大的开支让骆滨焦虑起来,他感觉囊中羞涩。
他投入的100万元如同扔进水里,连个声响都没听到,就开支完了。
合伙人李献购买挖掘机、铲车、来年的化肥种子、预交的打井保证金等,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承担的100万元。
现如今,李献又遇出车祸住院治疗,连他妻子都没了命。
对李献来说,正是最倒霉的时候。
骆滨实在是难以启齿跟他要剩余的资金。
骆波看出了骆滨面临资金窘迫的地步,把这一年收回的20万元房租费全给了骆滨来应应急。
骆滨看着包里的20万元,知道借家人的钱也不是办法。
毕竟骆波也有自己的事业,需要开支和打点的地方也不少。
骆滨心里寻思着,要想把1万亩平整出来,还是要去银行贷款。
这次贷款可不是小数目。
骆滨来到乡政府找阿曼太,让乡政府出具相关贷款的证明材料。
乡长艾力正坐在办公室批条子,听到走廊传来骆滨的声音。
他把签完字的十几张发票递给会计古丽。
古丽整理着发票,随口道:“骆勺子(骆傻子)来了哦。我爸妈都说傻骆驼养了个比他还勺的小骆驼。”
艾力连忙喊住朝外走的古丽,“咋叫他骆勺子?啥意思?”
古丽笑眯眯解释道:“艾乡长,你没听说吗?沙枣树乡的老百姓都喊骆滨叫骆勺子呢,我爷爷都说,那1万亩地几千年都没人种地,骆勺子想在上面种庄稼,门都没有。”
古丽是土生土长的沙枣树乡人,熟悉乡村的情况。
艾力烦躁地朝古丽摆摆手,不悦地打发道:“这些票,你赶紧做账撒,别让人催,还有,听说你也开始玩恰以了,你是乡里的会计,注意点影响撒!”
古丽吐吐舌头转身离去。
艾力坐在办公室,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他知道古丽的话不无道理。
自从骆滨竞标下这块土地后,乡里的老百姓议论纷纷。
大多数人都抱着惋惜和唏嘘的态度。
在当地人眼中,这1万亩地就是长不出庄稼的生荒地。
想着骆峰是自己的好友,艾力连忙起身走进阿曼太办公室。
他进屋对着阿曼太安排着,“阿书记,老三是咱们乡给县里上报的扶贫致富带头羊,需要乡里配合的,你要全力支持,还有,通知乡里各个站所,能配合骆滨的全力配合。”
阿曼太点点头。
他手指下一个月不见的骆滨。
骆滨瘦的颧骨突起,下巴都尖了,脸上就剩下一双大眼睛,他对着艾力心疼道:“艾乡长,带头羊,带头羊,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难,看老三瘦成啥样了?!”
艾力双眼黏在瘦得脱形的骆滨脸上,没吭气。
眼窝子深陷的骆滨,苦笑着接话道:“阿曼太哥,我现在是骑虎难下,赶鸭子上架,我的心都悬着呢,不知道这地今后发展成啥样?会不会让我倾家荡产?!都是未知数,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没有回头路了。”
对这1万亩地能否产生出经济效益,阿曼太心里也没底,嘴里劝说着,“会好的,会好的,李献有经验,应该会好的。”
艾力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
阿曼太转脸望着艾力,恳求道:“艾乡长,乡里能不能找下县上?不能光给老三带头羊的名誉,给点实际的支持撒。”
艾力为难道:“我找过了,县上还是那句老话,只给政策,不给资金,如果县上有钱,还招商引资撒?!自己干不就得了?!”
阿曼太无奈地叹口气,他知道西域县是个穷财政、“吃饭”财政。
他给骆滨开完所有证明手续后,送骆滨走出门。
阿曼太忧心忡忡道:“老三,最近我都不敢回爸爸家了。”
骆滨眉头蹙着,纳闷地问道:“咋了?”
“哎,一回家,他老人就骂我,说我为了乡里的政绩,拉你当垫背的了,当初就不该请你去参加陪标。”阿曼太自责道,“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真的,当初不是说好的,你只是陪标凑个人数嘛?!”
骆滨停下脚步,双眼散发着熠熠的光彩对着阿曼太解释道:“阿曼太哥,当初我就是想凑个数的,可是在竞标前,李献大哥跟我说了些话,让我临时改变主意的。”
他遥望着湛蓝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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