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敢如此折辱我!我可是尚书夫人!”赵怜气得咬牙,却又不敢将声音大了,唯恐激怒了周围的百姓们。
她却是没想到,这些如同蝼蚁一般的百姓,竟然还对一个多年前的死人抱有这么深的感情。
蒋知柔竟然还活在这些该死的百姓心中!
一想到这里,赵怜就气得几欲吐血。
她花了十五年的时间,令世人忘记蒋知柔,可到头来,真正忘记蒋知柔的,只有尚书府的人!
那蒋知柔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穿越整整十五年的时光,在死后还能挑起百姓们对她深深的缅怀和同情?
那蒋知柔,竟然还活在他们的心中!
那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向来争强好胜不服输的赵怜,也只迷罔了片刻,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大的不甘心。
她不甘心!
一个手下败将,一个连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守不住的人,为何能够在百姓心中拥有如此之高的分量?
莫不是借了蒋无疾和蒋末的光?!
赵怜恨得牙痒,却被马夫粗暴地从囚车上拖拽下来。
“你若是委屈,便告诉你的夫君,由他来为你做主。”
马夫生得一脸的横肉,皮肤黢黑,身型肥硕,瞧着便不像个善类。
此刻说话更是中气十足,声音粗犷而低沉,带着无尽的嘲弄与讽刺。
赵怜恶狠狠地瞪着他,却也终究不得不收敛了些许。
她眼神的变化让马夫眼中的嘲讽愈发浓了些。
十五年前那惊才绝艳的蒋知柔小姐,好端端地便是被这个妇人给害死了。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若是当年的蒋小姐再硬气些,怕是结局也会随之而改变。
如今,那琼楼瑶仙已然化作了一缕怨魂,尚需得女儿来替她讨回公道。
“只怕是他现在也没那个本事了。”马夫半是解气地道,又推了赵怜一把。
“放开,我自己会走!”事到如今,赵怜自知解脱无望,只希望能尽全力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算你实相!”马夫冷哼一声,将赵怜交到了大理寺狱卒手上。
“走吧,尚书夫人。”那狱卒对赵怜亦十分不恭敬。
如今洛青阳通敌叛国,究竟有没有性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更莫要提为赵怜今日所受的一切要个说法了。
落难的豺狼不如狗。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也做得多了。
赵怜此刻狼狈不堪,还是强行耿起了脖子,骄傲地迈入了大牢。
紧接着,她便被关入了女囚牢中。
洛卿卿也穿着囚服,瑟瑟发抖地缩在墙根儿处。
“卿儿!”她心口一窒,忙奔了过去。
想不到连卿儿都被关了进来!
这乍暖还寒时候,卿儿只穿着这么一件薄薄的囚服,定是吓坏了。
想到这里,她忙将洛卿卿搂在怀里,细声安慰着。
卿儿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苦,叫她如何能不心疼?
“放开我!”
殊不知,洛卿卿却重重地推开了她,嫌恶地皱起眉头,伸手捂住了鼻子。
赵怜身上散发着一阵阵难闻的恶臭。
便是那些烂菜叶子和烂鸡蛋惹的祸。
“卿儿,你有没有怎么样?”赵怜有些难过地抽了抽鼻子。
被自己的女儿嫌弃臭,总归不是一件体面的事。
“别碰我,我嫌脏!”洛卿卿却更加恶狠狠地开口,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与憎恶。
显然不单单是指她身上的气味。
“卿儿,出了什么事了?”她心中有些忐忑,惴惴不安地看向洛鹂。
这个往日里总是带着讨好地笑的姑娘,神情与洛卿卿竟是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伯母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是应该清楚么?”洛鹂嘲讽道。
眼神里却似乎带了些恨意。
“我?”赵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洛鹂心中冷笑。赵怜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强了。
难怪当年能害死了洛云初的娘之后,还面不改色地将所有知道内情的下人灭门。
分明才害死了她娘,现在还能装成没事人一样继续与她说话。
赵怜不嫌膈应,她还嫌恶心呢!
“大伯母还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洛鹂夹枪带棒地开口。
“大伯母与法华寺的昊空法师有了苟且,生下二姐姐给大伯养着,这不是将咱们洛家人的脸踩在脚下随意羞辱么?!”
话落,一直在一旁不做声的洛老夫人睁开了眼。
她虽然对赵怜也十分痛恨,但多年来的教养让她无法在这种情形之下责备媳妇。
毕竟,旁边还有狱卒在听着。
可若是不好生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她又着实心有不甘。
干脆便让洛鹂去辱骂赵怜,自己做壁上观便是了。
想到这里,洛老夫人又闭上了眼,捻着手里的佛珠,嘴里似乎在念念有词着什么。
“啪!”
一声脆响回荡在牢房之中。
洛鹂的脸歪向一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
“你敢打我?”她瞪圆了眼睛,也不由分说地朝赵怜脸上甩了个耳光。
赵怜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她,竟然叫一个小辈给打了?
“你自己做下的事,眼下全京城都知道了!你和外人通奸!生下了一个野种!给我大伯戴了绿帽子!你就是个贱人!你害死了我娘!你还我娘命来!”
不等赵怜反应过来,洛鹂早已尖叫着冲上去掐住了前者的脖子。
赵怜一时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喉头一哽,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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