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显姿态随意,问汪海涛:“都姓汪,你家亲戚”
汪海涛说:“算是本家吧。”
他给两人做介绍,“显哥,这位汪浩,开发区支行的。小汪,我显哥,打小认识,能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
汪浩热情地奉上名片。褚时显看了眼,对方目前是x行开发区支行的客户经理。他说:“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学生,没有名片。”
汪浩说:“没关系没关系,您太客气了。名片其实只是我们小人物的招牌,您看古时候,往高门大户投名帖的都是有求于人的。真正的大人物哪里需要这个。”
他眼毒,之前在展厅门前等候的时候,已经看出汪海涛和褚时显不经意间流露的等级差距。
褚时显听他一番话,心中更添审慎,嘴上戏谑地说:“呦,海涛,你这位本家是个人物,说话水平不一般啊。”
汪海涛大咧咧地说:“他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显哥,你知道我做个车行,肯定是备着名片的。当初我跟他才认识,交换名片的时候,他可不是这番话。你猜他说什么”
被当众揭短,汪浩不恼不羞,笑眯眯的,像在看别人的笑话。
褚时显瞥他一眼,兴味地问:“说什么”
汪海涛说:“他说,‘汪少,以前古时候,高门大户里,那是门槛差不多高的,才互投名帖,您这是抬举我啊’,这不是将我军吗叫我怎么回他的话”
三人朗声而笑,汪浩叫屈说:“汪少,你可是冤枉我了,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难为你。其实,我就是看了几出古装剧,学着戏里的做派。画虎不成反类犬,说的就是我了。”
汪海涛表扬他:“你这就谦虚了,要我说,画虎我不知道成不成,但给你粘上毛,去演西游记是肯定成的。”
他们边说笑,边往服务区走,丰田店里的销售经理听见传话,早就先几步迎上来,有两面相熟的汪海涛,又是一番客套。
雷克萨斯纯黑色高配gs300,褚时显没考虑其他车型,直接交了定金。
办完手续,汪海涛邀褚时显一起晚饭,他说:“显哥,我知道你考上江大后,更不愿和我们来往了,我平常也不敢扰你清净。不过既然撞见了,怎么也该让我做个东道,尽个心意不是么”
汪海涛个高人壮,可惜眼细唇厚,还带点龅牙,跟帅字不沾边。此时他说着话,单眼皮一眨不眨,满是坦诚,褚时显心中不免有几分黯然。
汪海涛其实是个实在人,有点浑,但不坏。只是之前一想起他父亲汪大庆,褚时显心中便油生几分膈应和警觉,所以,前两年他以飙车不安的借口脱离了那个圈子,也对汪海涛避若蛇蝎。
面前两人,一个跟自己父亲前世的死亡有直接关系,一个有间接关系。他以前并不知晓,早在05年,汪浩已经攀上了汪家,既然今天撞见两个汪姓人在一起,那就再不能如前世般,将他父亲褚成被凶杀一事,视作独立事件,更不能将那起凶杀案,单纯地视作普通小人物绝望之下的疯狂。
今后对汪海涛该采取哪一种态度,不需要思忖,褚时显立刻决定,他非但不能冷面相向,反而要摆出姿态,欲拒还迎。
他踮踮脚,故作犹豫,接着说:“饭要吃,但说好,这顿我请,贵宾楼。”
汪海涛咧开嘴笑:“行。”
褚时显本以为自己会食不知味,没料到贵宾楼的广府菜吃起来让他胃口大开。他猜想大约是秋燥的关系,最近肝火特别旺,正需要清淡饮食。
席间汪浩听说褚时显是泰元褚成的儿子,泰元唯一的继承人,态度从热情到恭敬,立时上升几个等级。
汪海涛调侃他:“你这是新人还没上床,媒人就扔过墙啊。”
汪浩装作苦恼的样子:“汪少,对我来说,您哪是媒人,您就是尊菩萨,我可是恨不能天天奉着,敬着。”
他在支行工作,每月有揽储任务,压力不小,特别他身为客户经理,揽储指标远超于普通柜员。
像他这种身处银行业,又分外有上进心,醉心于富贵的人,尽量结识资源客户,拓展客户关系,是他事业的基础。
他一直信奉有钱人认识的,都是有钱人的规则,所以结识汪海涛之后,发现对方并不像自己最初预计的那样,是座金矿,但他仍然将对方视为战略级客户,紧抱大腿,从不放弃。
如今果然初见成效。汪浩万万没想到,汪海涛的发小死党居然是泰元的太子爷,这位太子爷居然能考上江大,居然能规规矩矩呆在校园里,不沾恶习不玩女人,有这份自制力,未来恐怕是鹏程万里。
这种钻石级客户,他用心经营几年,何愁前途
汪浩毕恭毕敬说:“我这种萝卜丁,两位对我来说,随便抬举一下,就是一年的超额绩效,都是爷,都是爷!”
汪海涛自己是个浑人,特别喜欢他的直白,和褚时显相视一笑,对敬陪末座的汪浩说:“我没什么本事,靠着家里小打小闹地做点小生意,这位你可要好好奉承着。”
汪浩也配合默契,一副仰慕的神色。
褚时显随意点头。“开发区支行,是吧行,我记得了。”他像忽然想起来一般,又说,“平常我在学校,很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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