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缝里一路挨挤摩擦,对喜静爱洁的他来说,不啻是一种折磨。
楼东问:“怎么坐这边”来前他还想着,介绍谢晓桐给室友同学们认识,哪知谢晓桐坚持坐在南看台江大这边,又有谢守亮守护在侧,他不好把女朋友直接往自己室友那边带。
他是理智内敛的人,心中的不满很少显露于外。
谢晓桐给他拭汗,纸巾在他额角轻印着,闻言说:“我是江大的人啊,肯定要给江大助威,小楼你怕不怕”
她的孩子气逗笑了他。楼东哄她说:“我怕死了,你等会小点声喊加油。”
楼东见刚才谢晓桐介绍的那位江大学姐一直在观察他们,脸上不由发热,拦住谢晓桐的动作,向冯兰兰道谢,说:“兰兰姐,我听晓桐说过很多次,谢谢你在学校照顾她。”
冯兰兰嘴上谦虚,心中因为爱屋及乌,竟为褚时显泛起一丝酸楚。她想,老褚完了。
褚时显和张怀化正在球场一侧的休息室里,一众队友们换好装备后,纷纷上前找他们两人说话告别。
这是他和张怀化在校队的最后一场球。
他诸事缠身,实现科技的项目,谢晓桐的汉服社,议程中的校园共享单车,都需要他。褚时显本对退出球队踌躇难决,撞见汪海涛汪浩的那晚之后,他才坚定了这一想法。
张怀化决定和他同进退。他们已经大三了,不管未来是考研,还是毕业后找工作,或是跟着他显哥创业,张怀化思量现在不同于终日玩闹的大一大二,该未雨绸缪先做准备了,而且他自问不是天赋聪明的那类人,更需要将勤补拙。
张怀化说:“就算谢晓桐来了,你也悠着点,隔壁那两黑炭头我刚才观察过,爆发性很强,别伤着了。”
褚时显笑着说:“我知道了。你是后卫,更要小心。”
新队长拍着手喊说:“大家都过来一下。”
“今天是老褚老张最后一场比赛,他们入队两年,是我们校队近年来最好的中锋和后卫,我们今天拼一把!用进球和胜利欢送他们离队!”
一片鼓掌声中,所有队员列队走出休息室。
这是新学年伊始,江大与江科的第一场对垒,观战者众。褚时显往看台寻找熟悉的身影,可惜相隔太远,只看见一片人头,以及横幅下,整齐划一挥动着手臂,欢呼跳舞的江大拉拉队。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甫一开场,褚时显就感觉出不对劲,他惯踢中锋,虽不及队长中场核心的重要性,但看球多年,眼力是有的。
江大的前锋开局直插前场,对方上来就压上数人围堵,队长几次传球,尽数被破坏。
他心感不妙,江科明明是强势阵容,偏偏采取弱队爱用的防守反击阵型,逆势而为,打了江大校队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一窝人憋在中场附近,对方那两个黑炭头据说爆发力特别强,若是抽冷子被他们突破后防,那就坑爹了。
不用他提醒,队长已经开骂了,“要脸不要”,还没骂完,就被绊倒在地。
江大一群人嗷嗷地叫,抗议对方犯规,裁判看两眼,木无表情地让开,江科一群老油子,哪有那么容易被抓到马脚。
冯兰兰所在的拉拉队士气不减,其实这些女生大部分不懂球,只瞧个双方你来我往拉锯的热闹。何况江大身为常败将军,不输球就是胜利!
只有冯兰兰心里有数,冷着脸,没参与拉拉队的狂呼。旁座谢守亮憋着不说话很久了,实在装不下去,着急地说:“江科这教练奸猾似鬼的,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啊。”
冯兰兰看他一眼,他像得到莫大鼓励般,站起来指点江山:“看这阵势,分明是在为那两黑鬼铺路,先围堵我们,直到心浮气躁,然后趁我方不备,露出空门,由那两黑鬼带球深入,谁跑得过非洲人你吗我吗”
他话音方落,像验证一般,江科一名乌漆墨黑的球员接到后方传球,在胸口一运,一路穿插冲刺突入禁区。
江大看台上鸦雀无声,随着打破寂静的,谢守亮的一声“卧槽”,江科1:0领先。
周围山呼海啸一般,江科的人站了起来,死命鼓掌。
冯兰兰不甘示弱,对江大后方那个刚才被黑鬼撞倒,正从草坪爬起来的熟悉身影吼叫:“张怀化!加油!”
身为后卫,方才暴铲不及反被撞,以至于痛失一球的张怀化,颓丧的肩膀一震,像听见她的呼喊,寻声望向南看台。
“张怀化!加油!”谢晓桐陪着冯兰兰一起大声喊。
“江大,加油!”南看台上,拉拉队的声音也加入进来。
直到上半场结束,比分一直是1:0。
楼东见谢晓桐小脸红扑扑的,扭开矿泉水递给她,问:“什么时候爱上看足球了”
谢晓桐凑近了说:“偷偷告诉你,其实我看不懂。”
她和楼东一起笑起来。
“我来陪兰兰姐的,不过我们学校球队训练真的很辛苦呢。”
楼东问:“你还去看过球队训练”
谢晓桐想起十月间,张怀化和褚时显在球场里挥汗奔跑的样子,正想详细描述,过道里挤过来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喊冯兰兰。
“冯观音,可算找到你了,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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