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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你多大了。”韩月俏生生的问道。

也许是年龄相仿的缘故吧,聂云不自禁的对眼前这个扎着童子髻的可爱小姑娘产生了几分亲近之感,连带着对陌生环境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听到小女孩的问题歪着脑袋想了想,“应该是六岁吧,我记得我爸妈刚给我过六岁生日。”

韩月灵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这样啊,虽然我也是六岁,但我是正月的哦,你得叫我姐姐哦!来,叫一声听听。”

“可现在才二月份呐。”聂云有点不服气,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就平白多了个姐姐,我要当哥哥0我生日也是正月的1

“嘿,我大年初一生的1韩月两只短粗的小手猛然叉在腰间,灵动的眼睛一瞪,带着几分大姐大的气势道:“叫姐姐1

聂云还真被这股莫名的气势镇了一下,一时气短晕乎乎的道了句;“姐,姐姐...”

“诶,这才像话么,乖弟弟,嘻嘻。”韩月似乎是第一次享受到当姐姐的快乐,大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分外可爱。

“咳咳。”随着车帘外传来些许咳嗽的声音,韩月似乎这才想起来车外还有这么个人,随即笑道:“对了,刚刚那个老头其实是我师傅啦,虽然长得不好看,但人还是很好的,你身上的伤口也是他给你包扎的呢。”

张丘尼终于听到自己乖徒弟给自己邀功,适时的拉开车帘重新坐了进来道:“老夫姓张,字丘尼。你叫我一声张老就好了。”

说着又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吓得小聂云嘴一憋,但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开口道:“谢...谢谢张老爷爷。”

张丘尼默默收敛了笑容,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尽量和蔼的问道:“你这个小娃娃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呢,你父母呢。”

此话似是引动了聂云心中的伤心事,令其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再一次哗的流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诶,诶,诶,你别哭埃”这小孩子一哭,张丘尼瞬间慌了神,又是摸头,又是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老夫可以带你去找你父母埃”

“呜~~哇!聂云哭的更大声了。

“这..这..这..”张老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仅有六岁的徒弟身上。

小韩月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打到聂云的脑袋上:“哭什么哭,这么大的男孩子还是个爱哭包1

“我不是爱哭包1小聂云抽了抽鼻子,倔强的捂住了嘴巴含糊不清道。

“那就赶紧告诉姐你家在哪,姐帮你找你父母。”小韩月小手叉着腰,一副大姐做派的样子:“就算你父母找不到了,姐来养你1

“哎呦1就在小韩月沉浸在小聂云感激的目光,陶醉在自己大姐风采的时候突然挨了一个爆栗。

“小东西,你拿什么养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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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末年,越厉帝昏聩,政治腐败,致使生灵涂炭,民怨沸腾,风云际会之际,自有英雄揭竿而起,驱逐鞑虏,再统山河,定国号为乾,是为元初元年。

元初二年,也就是今年,大乾皇帝剑指残越,将残越彻底赶出了中原范畴。

“所以才会死这么多人,所以我才会找不到我爸妈的,对不对?”小聂云撑着下巴,有些悲伤似是呓语:“到底为什么要打仗呢?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张老眼神复杂的摸了摸小聂云的头:“也许不打仗会死更多的人呢?”

“一定要死人么?”小聂云抬起头,清澈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人的心底。

“哎...”张老长长的叹了口气。

黄沙镇距离大乾北方边境仅有百来里,是大乾最北方的一座城市,这也导致当残越北逃时,城里的百姓躲藏的躲藏,南逃的南逃,此时一看,本来还算繁华的边关贸易城市竟是人影稀疏,仿若一座荒城。

“小云啊,你还记得你家在何处么,带老夫去看看。”张老看着人影稀疏却又错综复杂的街道转头问道。

如果聂云父母尚且在世应该会回到原本的住所,再不济也会留下些许讯息才对。

“嗯嗯嗯,记得的。”

兴许是药效好,这才几天的功夫,聂云原本那颇为惨重的伤势竟然好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兴奋的点着头便领着张丘尼和韩月在略显杂乱的街道拐了几拐,进入了一间僻静的院子。

“就是这里。”聂云看着眼前虚掩着的院门,眼里露出几分喜色,两步并一步走上前推开了院门。

院子不大,推开院门便能将其整个一览无余。

院子正中央立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和煦的风卷起金黄的叶片,飞向天边,又晃晃悠悠的飘落在地上。

银杏树荫下面零散的摆放着的几张竹椅和一张小矮桌,许是长久没人的缘故,桌椅上已经铺满了一层金黄。

“爹,娘你们回来了吗?”聂云高兴的呼喊着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满床的尘埃灰,聂云眼神略微黯淡喃喃道:“怎么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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