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高艺术大学体育馆,蝶历72年国高校剑道大赛地区资格赛现场。
客队冬名剑道社主将秦信身穿黑色护具,开始了惯例式的战前思考。
对手据说是水高剑道社的中流砥柱,不过像这种国百名开外的剑道社,所谓的中流砥柱顶多也就是蝶化进行到第二阶段的蝶士。
蝶化九阶,二阶蝶士才进入成长期,在某县某市称得上聪颖努力的精英,却不足以站上名为“国”的舞台。
想到赛前负责搜集情报的后辈向自己严肃地说出“中流砥柱”这四个字,秦信觉得多少有些滑稽。
狮子搏兔固然也用力,在心里却绝不会把兔子当回事。
在秦信耳中,后辈的情报就像对狮子说:“那家伙可是传说中的兔中之霸!”
啧,那不还是只兔子?
裁判手中旗帜一挥而下!场呼声顿起!
身穿白色护具的魁梧剑士提剑奔袭而来,气势汹汹!
这时秦信看见了白色剑士护具前腰垂名袋上绣的名字。
盛明?
秦信稍微想了想,毫无印象。
所以这位仁兄在去年的大赛中无论是个人赛还是团体赛都没能入围,那就用单手好了,客场作战,把对方的中流砥柱打得太狼狈有些不妥啊。即便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滓也要给他一些尊敬,老师以前好像这么说过来着。
中流砥柱同学,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定海神针吧。
秦信做下决定,左手举起黑色竹剑,漫不经心地一剑劈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上段斩击,奔袭中的白色剑士立即将进攻架势转换为防御的“正眼”,那漂亮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无论在哪个地区的剑道馆都是能登上教科书的典范。
他咬咬牙,力贯双臂,将竹剑迎向了疾速袭来的黑色竹剑。体内名为“霸体”的蝶化之力流转身,顿时将身体强度提高了数倍。
持剑胸前,锋指对手双眼之间,可进可退攻防如水,这就是被称为“中段”或者“正眼”的剑道基本架势。
哟,貌似无懈可击呢,秦信撇了撇嘴。
嘎――
突然响起的刺耳声音像是乌鸦的嘶哑啼叫令人心头一紧。
场馆的凝重气氛被令人牙酸的弯折声猛然划破,看台上的观众惊呼出声,黑与白第一次交锋,白色竹剑已被黑色的獠牙撕裂!
雷霆坠落般的上段直劈之下,坚韧的竹剑纤维纷纷炸开,风暴肆虐,秦信手中的黑色竹剑悍然斩中了白色剑士的面罩!
“怎么可能?!”
“居然随随便便的一剑就能……”
“不愧是上届国大赛的亚军冬名之虎。”
“这就是帝国高校剑道上段第一秦信的实力吗!”
体育馆中水高艺术大学的观众忍不住惊呼出声!
狂风过处,身穿白色护具的魁梧剑士被一剑击飞,和他手中扭曲断裂的竹剑一起颓然摔落,面罩上亮起血红色光芒,显示他已被传感护具内置程式判定会在这一击之下陷入昏迷。
裁判立即举起手中的小旗,宣布来自冬名剑道社的秦信获胜。
秦信脱下护具面罩,将倒在地上的白色剑士拉了起来。
“很漂亮的‘正眼’,蝶化之力的运用也可圈可点,继续努力吧。”他小麦色的脸庞线条清晰,芒草似的硬直短发略带野性,说话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是个二十岁左右身材高大的阳光男子。
我还真是感人至深,秦信暗暗想道,转身离开了赛场。
和剑道社其他人不是同一个目的地,秦信索性没去会合道别,给领队教习发了封手机邮件说明后,便自顾自乘上列车走了。
水高艺术大学所在的水高县与冬名林业大学所在的冬名县之间相距70公里,托帝国领先世界的高速铁路的福,秦信只花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公寓附近的车站。
斜背剑袋,秦信双手插兜下了列车,出站后走进街口立着白兔图案拱门的商店街,和熟识的街坊邻居大叔大妈们笑着打打招呼刷刷存在感,顺便买了些番茄、黄瓜之类的新鲜蔬菜。
走到快要到白兔商店街尽头的地方,秦信停下脚步,一幢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双层公寓伫立在庭院中。大门旁挂着一块摇摇欲坠的老朽木牌,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白兔庄”三个字。
拎着购物袋穿过庭院,一脚把公寓门踹开后,秦信似乎听到了门后有类似密封牛肉被挤压的声音,他疑惑着把靠墙的门拉开,一个黑色人形物体缓缓滑落在地。
地上匍匐挣扎的人形物体套着皱巴巴的黑色衬衫,头发凌乱,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嘶声,慢慢爬到了秦信脚下。
这是丧尸吧!这一定是丧尸吧!因为是丧尸所以打爆头也没什么吧!秦信的脑海里迅速地闪过这样的念头,从背后握住了竹剑。
地上的人形物体艰难缓慢地伸出手抓住了秦信的裤腿,抬起头来,露出苍白脸色和深陷眼窝。
“小信信……叔叔我从昨天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快、快救救我……”地上的“丧尸”有气无力地说道。
秦信面露悲悯,一脚把爬过来的颓废男踹到了墙上,于是黑衬衫的颓废男又从墙上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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