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呢,确实是人的事情,和用什么没关系,就算没有刀剑,一样可以杀人。所以朝廷重新制定了很多法律来防止人们用刀剑杀人”
“法律很细致,要说的话能说上很久。这么多年来,百姓杀人还是很少的,法律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如今杀人最多的,还是江湖中人,不过他们门派之争,意气之争,不杀百姓。江湖的事情,江湖处理,朝廷也从没有插手过”
“现在青灯教杀了马巡检,此事说小是小,一命换一命或者一派换一命。说大就大,就是江湖向朝廷宣战了”
“不管大小吧,这事肯定要有一个结果的。江湖中人嘛,重情重义的,最后可能就是一派换一命了”
“我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谁的生命不是只有一次呢”
楚星绝开口说着,脚边散落着七八只兔子的尸骨,零零散散
“我们永远想不通的,没有感同身受,永远都想不通,一个人永远想不通另一个人,不存在感同身受的”
沈山河一边将石碗中的液体涂抹在尸骨上一边开口说道
“没想到沈兄这么年轻就有了这么深的感悟,感同身受,最后不过都是独自承受罢了”楚星绝微笑着说道
“我哪有这么厉害,都是师父说的,师父说的肯定没错,虽然不怎么懂,但我会记住。这一辈子啊,能有几个无限接近感同身受的人,便不枉此生了”
沈山河开口说道,想起了师父站在山巅之上,看着远方的云卷云舒,握着酒葫芦说出这番话的场景
那一刻的师父在幼小的沈山河眼里像是一个世外高人,超尘脱俗,像是老去的李白一样,如仙如幻
现在想想那时的师父更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飞云之下饮烈酒,只与幼徒诉前尘
师父是孤独的,孤独的像是石头一样
山下的世界多姿多彩,他问过师父问什么不下山
师父说,繁华看遍,心静如水,山内山外,别无二致
他说,师父好似佛家人
师父说,大道同源,万物归宗
他说,不懂
师父说,我也不懂
“不枉此生了。这东西有什么用,能变成我吗?”楚星绝来到了沈山河的身边,看着被汁液包裹的尸骨
“用汁液温养尸骨,可以让他年轻一些,这具尸骨与你年纪差不多,再温养几日,便会和刚死的时候差不多了”
沈山河开口说道
“原来是这样李代桃僵,现在就只剩下地点和饵料了”楚星绝开口说道,并没有细致的追问
为何这些汁液混合之后可以温养尸骨,说是温养,实则是修复。可以修复骨骼,那么血肉呢
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种药,生死人,肉白骨。此药极为神秘,皇宫之内也只是仅有着寥寥几瓶
沈山河一定明白他要瞒天过海的人是谁,要想欺骗酒衣皇朝最有权势的人,以假乱真的程度之高,难度之大,都如登天一般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温养尸骨的话,本应该将尸骨放入木盒,用汁液浸泡七天,可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
“也没有这些条件,这具尸骨的条件非常好,几乎没有肉眼可见的裂缝和伤痕,就算汁液有些许滴落”
“也足矣了,只要做一个完美的局,这具尸骨就是天衣无缝的你。几乎没有伤痕,怎么死亡的呢”
“难道对手使用的武器是穿过了骨骼之间的缝隙,直达心脏,一击毙命吗,颅骨上没有伤痕,应该就是心脏了”
“不然就是什么特殊的武艺,不经骨骼,只毁血肉。没了血肉,骨骼就是空架子。这种武艺,够狠”
沈山河慢慢的将尸骨放入一口棺材之中,能找到的最好的一口棺材了,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
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可如今骑虎难下,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过他对奇门的药液有足够的信心
唯一的担心就是变化,清尘卫,青灯教,雪楼,吏部,兵部,这些都是未知的变数。对于他们,沈山河一无所知
他们对自己也是一无所知,这就是沈山河敢于瞒天过海的底气。只要时间足够,步步为营,他可以编造出天衣无缝的局
现在所缺少的就是时间,沈山河已经不求天衣无缝了,只求瞒天过海,清水无事,赶紧离开这里前往望海潮
“你说的这种武艺,我听说过一些。剥夺血肉的巫术,在东南极为盛行。东南最强的巫术门派,叫做离恨桥”
楚星绝站在沈山河的身侧,看着沈山河为棺材盖上新土,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