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妇人们仿佛被开水烫了一般快速退了出去,娟娘亦跟着出门迎接保长,韩望不禁心下一沉,看来保长在乡民心中份量不轻,而且保长还需要冯员外这个秀才公去请,想来手段也不简单,小心应对吧。.
只听得众人纷纷寒暄,近乎谄媚的逢迎声中,一个铜锣般的声音说“众位乡邻,不必多礼,此番受秀才公相请,且容吴某先将差事办妥,再一一叨扰,恕罪恕罪。”话音一落,柴门推开,跟着冯员外身后,一个高大身影进得屋来,想必就是本地吴保长。
韩望看吴保长30岁上下,一身皂色紧身衣衫,走路虎虎生风,看来有些功夫底子,脸上靠近额头左侧一道疤痕较为醒目,两只眼睛直管在韩望身上扫来扫去,警惕之色不言而喻。
冯员外给吴保长介绍,”保长,这位就是前天河里救上来的韩公子,幸得何道长妙手回春才活转回来,捡了条性命,辰时老朽探望过,可惜韩公子似乎失却记忆,家在何处,家中何人,因何流落到此,然不知,保长见多识广,故此相请保长大驾,看看可有甚么恢复之法“
吴保长听得话后,冷笑一声,“吴某见多识广不敢当,然则宵小奸猾之辈却也识得不少,倘若以为使些花言巧语妄图蒙混过关,算他瞎了眼,这些年,落在本保长手里的江洋大盗也有那么几个,秀才公您说是也不是?”他想着先声夺人从气势上压住韩望,说不定打草惊蛇,趁着韩望心虚慌乱就能探询一些内情,再逐一逼问应该可以套出话来。
冯员外连声应诺,回转头冲韩望说“韩公子,保长在本县也是数的着的好汉,当年梁山贼子作乱,吴保长也是立下保境安民缉捕乱贼的功劳,在知府大人面前也是挂得上号的。看你的情形,吴保长若能襄助一二岂不大善,若有为难之处亦不用担心,直管说来,保长定能给你做主。“
韩望早就看透吴保长虚张声势的伎俩,也不恼怒,忙谢道“在下韩望,莫名流落至此,实是无奈,有关在下家世实在是一丝一毫也想不起来,如若保长有恢复之法,在下感激不尽”
吴保长见韩望不识相,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冷冷道“若是真的得了失魂症便罢,可巧偏偏又记得自家姓名,公子莫要以为吴某好欺?本县靠近宋辽边境,难不成你是辽国派来的细作?看你模样不僧不道,口音古怪,定非善良人士;再不从实说出事情缘由,休怪吴某明日一早送你去县衙,交于县令大人!”说完看也不看韩望。.
冯员外看场面有点僵,忙着给双方调解,“保长,消消气,韩公子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或许有难言之隐,他身子弱,尚未恢复,即便真的去县衙求助县令大人,亦要十天后身体恢复方可。”转头劝韩望“韩公子,吴保长受县令大人重托,负有守望乡邻重任,如若公子身世交代不过去,他也会被县令大人责罚,吴保长一贯快人快语,言语上若是重了还望韩公子看在老朽薄面上不要放在心上,毕竟保长也是一番好心。”
韩望越发觉得有趣,且让二人演戏,几天之后等身体恢复个七八成,就算两个吴保长,韩望也不在乎,毕竟特种部队三年不是吃白饭的。于是假装支撑不住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他这一睡把个吴保长恨得牙痒痒,指着韩望半晌才气呼呼的说“这厮好生无赖,秀才公,您还说他知书达理,我看多半鸡鸣狗盗之徒,待几日后他身子能走动,我就押他去县衙,看他招是不招?“说完交代冯员外仔细看管,随时汇报。甩门离开,门外乡亲见他脸色不好,亦不敢上前触霉头。
冯员外看看韩望,摇摇头,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何苦得罪吴保长呢?他若较真岂不是自讨苦吃,民不与官斗啊!”出门对大家说,“众位乡亲,韩公子身体尚弱,还需好生休养,你等不可叨扰太甚妨害了人家,且散了吧!”
那个小女孩一边走一边说“阿公,韩公子好和气,他不是坏人!”冯员外乐了,“你才多大的娃娃,还操心韩公子的事情,回家好生帮着爹娘做活要紧,快去!”一众乡民渐渐走远,娟娘进来看看韩望还在假睡,又出去编织草鞋。
韩望忽觉内急,估计是几碗米汤消化得快,这可麻烦了,看看屋内也没有方便的地方,试着支撑自己身体慢慢坐起,还好,虽然诸多疼痛,但是勉强能活动四肢,但是自己走路估计够呛。不得已,只能唤娟娘“七嫂,在吗?”
娟娘应声进来,“韩公子你能坐起来啦!可是有什么吩咐?”韩望憋的脸红,但是不得不说“这里可有方便的地方?”娟娘一时没听明白,说“公子可有哪里不方便?“韩望实在无奈,人家根本不懂你的意思,咋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茅房,尿尿的地方,我内急的紧“娟娘恍然大悟,忙说”茅房在屋后,你若不能走,我给你拿个尿盆进来。“
韩望连忙点头,待得尿盆到位,娟娘回避,韩望依靠着土墙终于身心愉快了一把,心说,再不拿来真要尿裤子了,丢人呀!娟娘将尿盆收拾走,韩望觉得精力还好,想着去屋外,看看八百多年前是怎样的景象,问娟娘,“七嫂,可否扶我去屋外看看?”娟娘看韩望气色好些,仍然担心地问“韩公子,你身子刚好,还不能见风吧?”韩望笑笑“憋在屋子里一天,实在闷得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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