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内,花心帮着李将军包扎伤口一边道:“还说什么千年桃木妖,化几根木刺便用尽全力,整天胡吹大牛,这日头都让你给遮了!”
“我怎的吹牛?此处遍地黄沙,滴水难求。立地生木已然竭尽全力,那么多人我如何斗得过,我装腔作势这么努力,还不是怕你……”说着便扭过头去沉默不语。
“哈哈,你们这夫妻俩好生有趣。”李将军拂须笑笑。
“谁与他(她)是夫妻!”两人齐声道,对视一眼又默不作声。
“老朽失言,莫怪莫怪。还得多谢小友救命之恩。”李将军对灼华拱了拱手。
“李将军莫要如此,我俩本在屋顶赏月,见此危难之状原本为自保性命远远遁之,但见李将军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力擒贼首,惭愧之下出手相助。”灼华十分惭愧。
“哪里哪里,你我仅是一面之缘,能仗义相助已是大恩。”李将军左右思索“我藏身之地已被发现,你我当速速转移,不知小友为何来此偏远之地。”
“玄都剧变,我俩遭逢大劫皆是流离失所之人,路上相遇故而结伴同行,料想这北方外族大兵侵入中原,腹地必然空虚,便来此欲寻一个安身之所。”灼华慢慢地说。
“若是小友不嫌弃,吾有一处隐蔽之地,乃战友遗孀及自家家属的容身之处,可与我一同前去。”
“将军相邀,不敢推辞。”说罢灼华与花心便扶着李将军上了马,一同去那安身之所。
三人两马于大漠之中渐行渐远,午时过半,三人都已口干舌燥,眼前除了黄沙便是黄沙,再无其他任何东西。就当三人正欲绝望之时,转过一个小土丘,眼前出现一个绿洲,其间砖瓦层叠,鸡犬相闻,男女老少往来耕作,在这乱世之中宛如一片世外桃源。
到得镇前,两人将李将军搀扶下马。立时便有一妇人上前来,“你怎的又弄得浑身是伤!玄朝早已没了,何苦做这蚍蜉撼树之事!”那妇人虽言语责骂,但眉眼之中尽是关切之意。
“此事莫要再说,玄朝复兴,我首当其冲。”李将军叹了口气摆摆手又向灼华与花心介绍道“此人便是内子。这两位是救我于危难的大恩人,想要在此住下,可好?”
李夫人转眼看到二位年纪尚轻又仪表堂堂,当是王宫贵胄之后,遭逢大乱从玄都逃了出来,便道:“二位恩公若是不嫌弃此处简陋,居所之处我便给你们安排。”
花心看出李夫人的忧虑,便抢言:“乱世之中能得一处安身之所便已十分幸运,怎会嫌此居所简陋。”
李夫人拉着花心的手便说:“姑娘既生得美丽又明事理,我当真喜欢得紧,老李连年在外征战,我们夫妻膝下无子,我眼见姑娘便十分投缘,可否作我俩义女?”
灼华对花心使了使眼色,花心也知这荒凉之处没有人作伴的苦楚之情,当下便应了。
随后李将军与夫人便带二人来到居所。只见此处居所,仅是石砖砌成,莫要说冬暖夏凉,只是个简易的遮风挡雨之处。灼华见此眉头一皱,李夫人心细眼尖,当下看出了灼华有疑虑便说:“小友可是有什么心事?”
灼华一惊,但心思扭转便说:“此处虽极为隐蔽,但沙漠绿洲难保敌人寻来。”
李将军看出他早已胸有成竹便接话:“小友可有妙计解此危机?”灼华微微一笑,扯了一根头发口中念咒,立时镇子周围便升起一道无形屏障将其拢住。随着咒语施毕,手中发丝渐渐化为一根桃木发簪,上雕着三朵盛放的桃花。
他一把拉过花心,将发簪插在她的发髻之上便说:“保她无恙,镇子便可安全。”花心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是好,便只能低着头默默不语。
李将军只道此举乃是立威,让他们莫动歪心思。可李氏夫妇一个当他们是救命恩人一个待他们如子女,又怎会害她。
与李将军夫妇拜别,二人走到屋中。四下打量了下,这房子当真是表里如一,家居摆设均十分简单。虽能供人饮食起居,但实在不太舒适。
灼华找了个位置坐下,思虑一番便说:“不知花府可有这般豪华?”。他想着若是问她,她定觉伤心不肯开口,便换了个法子激她。
“你…”花心只道灼华说的那残垣断壁的花府,气不打一处来便说:“豪华之处你是梦里也见不着!我家一开大门便是照壁,不刻名家字画,也不刻珍奇异兽,上雕一棵参天桃树……”灼华看着她笑着点头应和,见她越说越是激动,神采奕奕之状从未见过,便不忍心打断,悄悄记下。
隔日,花心正欲起床穿衣,睡眼朦胧之时却被眼前之景吓得跌坐回床边。只见床榻之上不再是那破旧棉被,一床白丝被单之上绣着几朵桃花,床前置着红木圆桌,座椅上的镂空花纹也是熟悉的桃木,再看左面屏风之后便是书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书架之上书卷密布。
见着这令人怀念的书目,眼泪便不自觉地在眼眶里打转。走出房去,虽然没有熟悉的院落,但直连着的大厅也是旧时的模样。她缓步走到灼华的房间,看见他卧在床上一动不动似是死了一般,也不便打扰他,便在一旁看着。
午时过半,灼华醒转过来,见花心坐在床前,心中早有预料,正准备争辩几句,怎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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