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是改开以来,同鹏城同批最早的特区城市。
然而,二十六年的经济发展趋势来看,它却是一个特区里的另类,有着特区的光辉却没有特区的底蕴,城市总体经济体量上甚至不如东莞。
离三来到金香洲区,接待他的依然是上次开车送妈港的董昌。
香洲区的几个工业区算是珠海为数不多的工业产业,这其实与八九十年代珠海的招商引资的规划以及对城市的定位出现不符合时代发展的偏颇。
在当年珠江三角洲享受改开的经济春风时,各市各城清一色搞轻工业重工业,像珠海则与众不同,搞基建走旅游业,设置了很高的门槛,一般的“三来一补”和对环境污染的企业一概不要,这相当契合如今的绿色经济的概念,但在那时显然不合时宜,虽然保护了环境,却违背了工业化发展的规律,错过了第一桶金,输在了起跑线上。
等幡然醒悟回过头要大力发展的时候,发现没有其它城市工业聚集的优势,没有完整的上下游配套产业链,而且在交通上多加不利,广珠铁路在1993年立项,然而如今都没有竣工(到2012年底才通车),运输成本和压力太大。
恰恰,02年入世,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得益颇丰,然而珠海没有赶上这班快车。
再加上,和鹏城莞城这些城市相比,与珠海相邻的是妈港,妈港的支柱产业是博彩业和旅游服务业,并非香江对外转移产业的电子信息、纺织纺纱等工业,沿海城市对珠海的产业构造和技术输送远远达不到预期,从而发展上落后于广州其它城市。
董昌是珠海本地人,考入到力格电器国企,从业有三四年,一直在办公室端茶送水,但不问不知道,他居然是沪市交大的本科生,在沪市上学四年,学了点不太流利的沪市话,以及相当流畅的英语。
“李秘书,这次你来,又是去妈港公差?”董昌比离三整整大了七八岁,办公室繁杂琐事却蹉跎了他的岁月,整个人没有了冲动和锐气,散发着甘于平庸的朽朽之气。
“倒不是,这次我来,是接公司里的人回去。”离三含蓄道。
“噢。”
董昌不求甚解,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个集团老董的秘书亲自跑来珠海迎回沪市,就算是主持自家力格连续10年创造神话的铁娘子,都不允许开这个先河。
到底是什么人物,他以为无关紧要,最要紧跟离三套套近乎,他呆在这个经济一般的珠海,呆在珠海这个腾飞的力格却干着不温不火没有尽头的差事,他心底总是有一种声音,让他回望大学时浮想过的上海滩,有种想回的冲动。
他关上二手的桑塔纳车门,道:“那你得早点说,我这车接你公司里的人,不太合适。”
“足够,他就是上回跟我一块来的同事。”离三隐去赵瑞泽的正式职务。
“那行,他现在人在哪儿,我们直接过去。”
“珠海2000年大酒店。”
……
滴滴。
大酒店门口车声震天,辉煌璀璨的灯光赛过西南干净如洗的夜空。
坐落在香洲区最繁华地带的珠海2000年大酒店,今年刚刚挂牌四星级,是珠海目前最高规格的酒店,除了承揽下市一级高规格的接待迎宾等业务,来回妈港游玩的内陆旅客偶尔会住在此地。
“你好,有一位叫赵瑞泽住在你们这里,可以说下他具体的房间号吗?”
站在前台,离三衣冠楚楚的模样令登记小姐警惕心下降,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坏人。
但碍于酒店规矩,她公式化地回答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酒店有规定,不允许将客户的信息随意泄露。”
“那麻烦你能查询下他房间的座机,然后替我比好,我直接跟他联系确认怎么样?”
“可以的,请问您刚才说的客户叫?”
“赵瑞泽,赵公明的‘赵’,祥瑞的‘瑞’,福泽的‘泽’。”
“好的,您稍等。”
登记小姐熟练地操作电脑,翻了又翻,眉头突然蹙下,摇摇头道:“先生,你说的赵瑞泽先生并没有入住贵酒店,您确定他是否入住,或者您提供他的姓名有误?”
“没有。”
离三挑眉,这么久没有回杭城或者沪市,赵瑞泽的行踪本来在他眼里就觉得古怪,完同那个行事讲究效率时间的赵总助完不是同一个人。
而今不止电话时常联系不上,连酒店住址都有误。
问题看来并不简单。
“李秘书,是不是你记错,又或者他换地方了,你最好打电话确认一下?”
“希望能打通吧。”
离三这次孤身来珠海,马开合打算来被自己喊住,留在沪市替自己看着工地,以防张弛出尔反尔,答应谈妥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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