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哔哔句,小心俺代你爹摆置摆置(收拾)你!”
“下一个!”
刘师傅喊这话时,怒气看样子没全消,谁也不愿这个节骨眼凑上去闻火药,担心少不了他一顿数落,也害怕连带着那飘香的白菜猪肉炖粉条会克扣一些。
离三满不在乎,他迎上怒气冲冲的勤杂大爷,劝慰说:“大爷,您消消气,别跟嘴碎的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吃亏的还是自己。”
“噢,是离三啊!”刚才还是雷阵雨的刘师傅,碰上离三就转了晴。他紧缩的额纹,像泡开的木耳舒缓而开,“嗨,这帮孙子没大没小,就是欠摆置!”
“唉,不说啦,刚下工饿着了吧?”
刘师傅亲切地问了句,当即将勺子里的粉条重新倒回桶里,特意花了点心思给他捞上有三块猪肉的白菜粉条,而且那猪肉块大肥实,和前头排队的简直没法比。
刘师傅干脆利落地倒进离三碗里,小声地说:“剁的时候,留了几块大的专门给你的。”
离三从一旁抓了两个馒头,憨笑说:“大爷,太谢谢了!”
“谢啥,都是照规矩办事!“刘师傅狡黠地眨了眨眼,“何况要谢,也是大爷谢你。那狗皮膏药够神的,几帖下去,想不到俺疼了这么多年的风湿感觉好哩!“
“碰巧,碰巧,膏药都是外公做的,当年他腿上也落了像您一样的病根。”
“诶,不管怎么说,俺都得好好谢谢你!”
刘师傅将勺子在桶内壁咣当敲几下,抖落掉黏在勺子上的粉条,亲切道:“可俺也没啥拿来谢你的,也就在规矩里头多偏向你点,让你吃着点别人没有的好。好哩,你去旁边吃吧,大爷要继续忙嘞!”
“哎,大爷您忙。”
离三握着俩热馒头,一碗盛满的猪肉白菜炖粉条,绕开人的视线,径自走向老地方,那里就聚着李天甲、马开合跟李土根。
“四哥。”离三问候了一句,便找了个落脚地蹲下身闷头吃饭。
“今天还老规矩?”李天甲凑近离三,扯下馒头的一块就着粉条吃进嘴里。
离三吸溜了一口粉条,边咀嚼,边由喉咙发出一声:“嗯”。
“今天迟了可有两三刻钟。”李土根捏着另一个馒头刚碰到唇,取下来说。
离三一改平常吃饭的速度,狼吞虎咽,根本不带嚼地吃下两个馒头,碗里的猪肉炖粉条也所剩无几。
他蠕动了下喉咙,“只是迟了两三刻,又不是没了一晚上,其它干快了就能省出时间来。”
“成,有股子疯劲!”
李天甲抹了一把嘴边的油渍,啧啧道:“不过啊,偶尔缓缓精神也没事。过几天就五一啦,按工头往年的规矩,不管有没雨,工地一般都放三天假,你可以计划着干点事。”
“是吗!”离三挑了下眉,空的搪瓷碗搁在地上,两根筷子又平行搁在碗沿上。“四哥,我还真有一个事想问问你?”
李天甲刚站起身,一听又蹲下来。“喔?有什么尽管问!”
离三递给李天甲一支红梅,接着取出火柴盒,从里掏出一根火柴,嚓,嚓,划出火来给他先点上,又护着火给自己点上。
四哥,你来这地界比我时间长,对附近应该挺熟悉的吧?”他一面摇火柴歇火,一面叼着烟说。
李天甲没着急抽上一口,他先是点头后是摇头,很实诚地说:“四哥来的是久,可大半的年景都在工地上过,顶多对工地附近的三条街熟,再往外,跟你这个后生的没区别,都睁眼捉瞎。”
他瞥了眼离三,“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说着轻轻抽了一口。
“箱子里的书,看得差不多,想找个能弄书的地方。可这不是一天到晚都在工地,偶尔抽个空上趟图书馆怕是不成。”
“都看完啦!”李天甲夹烟的手指头抖了抖,烟灰掉了一地。“两大口箱子?“
一缕淡淡的烟雾从鼻间飘出,离三悠悠地说:“所以想在附近找找书店或者书摊。可是人生地不熟的,恐怕要找起来,跟无头苍蝇一样,就想着先问问四哥你,看看你印象里有这样的地方?”
“你小子,真行啊!别人都是烟瘾牌瘾的,好嘛,就属你最特别,嘿,有书瘾!”
李天甲轻捶了他的胸口一下,砸吧了下嘴,“书摊书店,让四哥好好想想。”
沉吟了一会儿,思索当中赶巧李土根洗完碗筷路过,李天甲当即一拍大腿,“对了!这事,没有比土根更适合问的。”
“土根,来。”
李天甲招手将李土根唤来,又转头跟离三讲:“他这小子,最近不知道怎么瞎逛,这几天尽从外面拿来不少的好东西。有什么《连城诀》、《射雕英雄传》,我看问他准能说出个什么。”
“师傅,你唤额啥事?”李土根迷糊地摸了摸后脑勺。
”土根!“李天甲瞪大着眼睛,摆出一副严刑逼供才有的凶煞脸孔,吓得李土根以为犯错了事要挨批,冷不丁缩了缩脖子。
额是犯啥事惹着师傅了?没有啊,不就是吃了梁二柱子一顿酒席嘛!
想不通的李土根舌头哆嗦着,听说话有点底气不足。“师傅,你找额倒究干啥?“
“你小子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