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迎镇在扬州城出了东大门约莫有三十里地差不多就到了,柳迎顾名思义只要去柳迎镇的路上就都是柳树相迎,正直春花烂漫时节,柳絮漫天飘扬,绿柳笼烟。懂得欣赏作人间一小仙境,要是不解风情之人准得让这一路阳春白雪扰的心烦意乱。
庆小年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懂不懂得欣赏,虽然不太反感,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最起码这老往鼻孔里飞的白毛就时不时的让他老打喷嚏,一路都是眼红欲泪。
进了柳迎镇就好点了,柳树也不再成群成片,虽然是叫这个名字但是当地的人好像并不太喜欢柳絮飞扬所以绿柳也没有镇外多了,可春风却不送人情,把城外的柳絮都吹了进来,落在座座楼屋的青瓦楼台像附上了一层白白的棉花,远处乍一看还真像雪那么回事儿。
庆小年红着眼走进了柳迎镇的一处别院,此院无牌无匾,但是来的人都管这叫做听雨轩。
听雨轩在柳迎镇之东,与周围建筑用曲廊相接。轩前一泓清水,植有荷花、荷叶;池边有芭蕉、翠竹,轩后也种植一丛芭蕉,前后相映。无论春夏秋冬,雨点落在不同的植物上,加上听雨人的心态各异,就能听到各具情趣的雨声,境界绝妙,别有韵味。
只可惜庆小年今天并没有赶上下雨,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惋惜。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入听雨轩,轩内其实还有一怪处,硕大的院内没有一处台阶,纵使迎柳镇本身地势崎岖,可当时造建听雨轩时硬生生的把它给填平了,为的就是让这间院子的主人能方便‘走’动。
“今天又没下雨,你怎么还有空来我这?”一位朱唇皓齿年轻人,席一身上好瑞福祥布料的黄段锦衣,手持一把精致古朴的纸扇背对着庆小年坐在整座都由金丝楠木制的轮椅上,扇面乃唐寅亲笔山居客至图,一块翠绿至极的独山玉极为稀有系在扇柄末端作扇坠,庆小年第一次见这块独山玉时啧啧称奇,独山玉竟然也会有绿不见白,但又的确不是翡翠。
亭内独赏芭蕉,这人就是听雨轩的主儿。
万秋玄。
庆小年轻笑道:“怎么,你这地方不刮风下雨我还不能来了?”
万秋玄微微摇了摇头,动作轻盈流利的转过轮椅,像是在做一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事情,看一眼此刻涕泗横流的庆小年。
“怎么来了我这听雨轩,未曾听雨声,却见泪雨落。”
庆小年揉了揉狭长的眸子,道:“还不是你这柳絮闹得。”
说完推上了万秋玄往厅外走去,芭蕉极盛,一片幽幽。
庆小年望了望万秋玄的双腿,眼神黯淡了几分:“圆真大师走了?”
万秋玄道:“他前脚走你后脚来。”
庆小年道:“你这腿....”
万秋玄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这样不也挺好吗。”
“挺好?”庆小年轻叹了口气,既然连参透九重易筋经的圆真大师都无计可施那恐怕就是真的无药可救了,但又深知万秋玄的内心想法,心里直可惜。
万秋玄轻笑,仿佛并不把这些烦心事放在心上:“能让你庆小年推着我观园赏景不就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庆小年见万秋玄如此乐观,悲凉之意也算有所消却:“天下谁不羡慕你,有四个那么风姿绰约体贴懂事武功高强的丫鬟春夏秋冬服侍你,换谁都愿意一辈子坐在这椅子上。”
庆小年环望四周并没有发现那熟悉的四个丫鬟,平日里来这听雨轩永远都是叽叽喳喳欢声笑语,遂问道:“话说她们四个人呢?”
提到他们,万秋玄好看的脸上抹过一丝暖意,道:“上街买胭脂水粉去了,应该一会就快回来了。”
俗话说阴晴圆缺,事古难。虽说万秋玄虽有腿脚不便,但有精通琴棋书画绝美丫鬟春夏秋冬陪其风花雪月,也算是羡煞旁人。
万秋玄眉势一转,戏谑道:“别人羡不羡慕我不知道,倒是你庆小年的想法我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庆小年摸了摸鼻子刚想开口,就听见四只轻灵的脚步伴随着叽叽嘎嘎的笑声从院外传来,听闻后庆小年一阵苦笑,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庆小年和万秋玄两人纷纷闻声望去,只见春夏秋冬四位姑娘每人手里都提着胭脂水粉锦衣绸缎,可谓是满载而归。
夏荷是第一个发现庆小年的,就因为他眉心的一点墨她们总调侃就算庆小年化成灰也认得出来:“快看快看,推着咱家公子的那人是谁?”
春兰定眼一看,道:“是那个三只眼的家伙!”
春夏秋冬四人放下手里的东西,秀手一辉气势汹汹朝着庆小年走了过来。
庆小年脸上的苦笑之意更浓了,庆小年一生风花雪月,可就是碰见了听雨轩的春夏秋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见到她们四个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要遭罪了。
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上真理,万秋玄则是默默的转动轮椅向后退去,幸灾乐祸的摆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能看见江湖人称八面玲珑的庆小年吃亏绝对是人世间一大稀事,更是一大乐事。
“庆小年你个负心汉还有胆子来我们听雨轩!”到了庆小年跟前夏雨荷双手叉腰微嗔道。
庆小年一阵汗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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