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道观,天已经快黑了,院子里只有老四甘雨一人,他漫不经心地劈着柴,却不停地探头向南面山坡望去。
忽然,一阵树枝摇动的哗啦啦声响,只见身材胖大的老二甘雷露出了头,他吃力地拖着两只血肉模糊的野兽上了山坡,在他身后紧跟着后背两只大竹筐的郭宋。
“你们回来了!”
甘雨甩掉柴刀便迎了上去,他蹲下看了看两只瘦狼,竖起拇指赞道:“我就知道师兄出马,今天一定会大收获。”
“屁话!我哪天不出马?哎哟!今天可累死我了。”
他丢下两只狼尸,揉搓着后腰向厨房走去。
甘雨又连忙接过郭宋的竹筐,回头看了看甘雷,小声问道:“怎么样?老三今天没欺负你吧!”
郭宋笑道:“今天要不是师兄,我今天就差点被…….”
不等他说完,甘雷忽然探出头不满地瞪着他道:“你答应我的!”
郭宋答应不提黑熊之事,他差点说漏嘴,立刻改口道:“差点被两只狼给干掉了。”
甘雨疑惑地回头问道:“老三,今天你们不是去后山吗?怎么会遇到狼?”
甘雷嘿嘿一笑,“我哪知道,或许它们来和小师弟打个招呼,反正明天你负责把两头狼送给五台那些杂毛。”
“老三!”
木真人出现在房门口,狠狠瞪了一眼甘雷道:“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你再张口闭口杂毛,我就把你头上的杂毛部拔光!”
甘雷挠着头,点头哈腰道:“师父,我不是说你,弟子是说…….好!好!弟子保证不再说了。”
他转身溜进了厨房,木真人又对郭宋道:“先去吃饭,然后到我这里来!”
“是!师父。”
郭宋和甘雨一起把狼和竹筐拖进了厨房,大师兄甘风接过竹筐去收拾了,郭宋也盛满了一大碗蕨粉粥,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木真人对徒弟并不刻薄,一天可以吃三顿,早晚两顿在道观里吃,中午一顿则需要徒弟们自己去想办法。
今天中午要不是遇到那头黑熊,郭宋也能美美大吃一顿兔肉,可惜一只肥兔子,便宜那头黑家伙了。
“咦!老大,这是给谁熬的药?”老三甘雷忽然发现瓦罐子里熬了浓浓的一罐药,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大师兄甘风向郭宋努一下嘴,“当然是给小师弟,你难道还想再喝第二次?”
甘雷撇撇嘴,“得了吧!当年把我喝得那个吐啊,打死我也不会再喝了。”
老四甘雨拍拍郭宋的肩膀,有些幸灾乐祸道:“小师弟,你的好日子来了,要坚持哦!”
郭宋有些不解问道:“这药大家都喝过?”
甘雷一张大胖脸凑上前,眨眨小眼睛道:“除了大师兄,他老人家上山时年纪大了,喝了没用,我们其他三人都喝过,而且一喝三年,每天晚上都必须喝,那个销魂的滋味啊!我现在还忘不了。”
‘啪!’
甘风给他后脑勺一巴掌,气呼呼骂道:“你这张臭嘴就是该打,老人家只有师父才能这样称呼,你再叫我老人家,就是对师父的不敬。”
“我知道!我知道!”
甘雷笑眯眯挠挠大师兄的后背,安慰他道:“你还年轻,是我把你叫老了,下次我就叫你李道童,满意了吧!”
说完,他又向郭宋挤一下眼睛,郭宋摸摸后脑勺,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师兄真的很有趣!
…………
夜幕初降,郭宋端坐在木真人的房间里,他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清虚观的道士怎么不做功课?做做法事,或者念念经文之类,师兄们好像除了干活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你在想什么?”木真人淡淡地笑道。
“师父,为什么我们不用学习经文?徒儿进清虚观已经一个月了,除了早上打坐念一遍早课经外,好像从未接触过其他经文,四师兄说,他也不太懂经文。”
“你很想学经文吗?”
“那倒没有,弟子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并不奇怪,紫霄天宫一脉为什么叫我们野道,其实原因就是这个,我们只练武、采药、觅食,在他们看来就是不务正业。”
木真人摇摇头又道:“其实也不是不学经文,你大师兄就精通法箓传授,他掌握了《大洞真经》、《黄庭经》、《太上正一盟威经箓》和《上清三洞五雷经箓》,能独自开坛做道场,你们五个师兄弟中,只有他一人是潜心向道,其他四人都是借学道之名来练武,我也成你们。”
郭宋默然,他确实没有向道之心,刚开始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吃饭,平安活到十八岁,但他亲眼目睹了三师兄和四师兄的武艺后,他开始向往武道了。
“你的三位师兄学的都是侠之武,而你学的是将之武,你们练武的方式不同,你最好不要受他们影响,虽然外在的表现是一样,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大区别。”
木真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笑了笑又道:“从今晚开始,你要吃药了,要连续吃五年,药物可以强壮你的筋骨血脉,是你力量的基础,几乎每个练武者都需要药物辅助,但各家配方不同,我给你配的药是仙姑魏存华留下的方子,非常难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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