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妈,你家狗蛋不用人管了,小心他又把那土坷垃当面粉吃了,拉屎拉不出来,你还得绕厂子进行艰苦卓绝的长征,大晚上了,别又像上次似的,差点被巡逻队给当典型枪毙了。”
宋姐一见来人劈里啪啦的就是一顿嘲讽。
正是下班时间,小楼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一见有热闹看,停下来,宋姐此话一出,哄笑声一片。
“狗蛋妈,听说你家狗蛋在幼儿园,看见吃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先塞嘴里,打趴下也不吐出来,你是不是又把吃的送回娘家了。”
“就是,怎么老不长记性,自己家的事都整不明白,还管起别人家的来了,你可先把狗蛋给喂饱吧,省得他一天到晚饿虎扑食,见谁家吃好的,就赖人家不走了,小心被人家拿大棒撵出来”
“谁,谁不要脸了,那是我家狗蛋能耐,上哪都能搞到吃的,哼,有本事你们搞一个去给我看看,再说了,那是人家好心,可怜我家狗蛋吃不饱,哪像有些人心忒狠了,比那地主周扒皮都还狠,天天大米白面,鸡蛋猪肉的,连根毛都舍不得拔。”
狗蛋娘说话间不停的瞥秦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原来如此,秦珊烦躁,她住的房间算是隐蔽性比较强的,厨房卫生间都有,大门一关,不管在里面干啥,外人都不知道。
不用像旁人那样,要在过道里做饭炒菜,你今天包个饺子,明天做个红烧肉,不出一刻钟,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了。
个个都恨不得上来围观,能夹一筷子那就更好了,每次做饭的时候,秦珊瞧见外面的乱象,都会不停的感概,这房子买得好,买得妙,买得呱呱叫。
要没有这间大房,她估计现在也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天天清水白菜,咸萝卜干,做个肉还要避开所有人偷偷摸摸,吃的时候恨不得把门窗锁死才好,硬是不让一点味道传出来。
秦珊的性子,是不会亏待自己,说不上顿顿大鱼大肉,可也不会断了荤腥,要在外面做饭,她只怕是要被别人给撕了。
噢,别人每天咸菜萝卜,白菜大葱的,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带着孩子,还吃香的喝辣的,这不是在招祸吗?
人就都不出头,就你冒尖,不把你给削平了才怪,活了二十多年,这点道理秦珊还是懂的。
所以她每次买菜都是用的布袋子,青菜都放上面,隔个半个月才会买肉,本来都没啥问题。
可是上次她吃完饭还没来得及洗碗,就出去了一趟,结果回来的时候狗蛋和狗蛋妈正襟危坐在饭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盘子里剩下的肉末,不停的咽口水,狗蛋甚至已经朝盘子伸出了手。
他那满手泥巴,黑乎乎的手和白色的瓷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恶心极了,一点都不像大熊猫白色的皮毛上有黑色的眼睛那般可爱。
关键是他还不洗手,直接就把吃的往嘴里塞,真是不忍直视,偏偏狗蛋妈的那双眼睛就像摆设,是长着好看的,一点都不管用,只顾自己抢肉吃。
秦珊被他们俩深深的恶心到了,把那盘子给洗干净之后,就收起来了放橱柜里落灰,发誓再也不会用它了。
可狗蛋不知啥情况,打那以后就赖上了秦珊,每次一到饭点,就端个碗站在秦珊的门前敲门,一次两次的,秦珊碍于面子还给,一栋楼里住着,大家都看着在,可天天都在那,她哪受得了。
从那以后,她就改了吃饭时间,不是早就是晚,有时赶上了,她也不管,就让他站在门外眼巴巴的看着,不管他怎么装可怜,秦珊都视而不见,反正宗旨就是一个,想讨饭,没门。
倒是有人劝她,小孩子嘛,吃不了多少,能给点就给点,毕竟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三个大小伙子确实困难。
秦珊被恶心得够呛,放言,谁可怜他谁就领回去养呗,反正她是没那个闲钱的。
一时之间,正义之士哑火了,紧闭嘴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啥领不领的,没见大家都忙着在,吃完饭马上就要上班了,哪有空管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慷他人之慨谁不会,秦珊这手段一出,谁与争锋,狗蛋是没到点就傻站了,可秦珊的梁子算是和房家结下了。
狗蛋妈时不时的逮着机会就要刺她,后来秦珊当上钢厂干事,又传出她和人事科科长关系斐然的流言来,狗蛋妈自那以后就被掐住了脖子,不肯轻易张嘴,收敛了许多。
没想到今天又皮痒痒了,来招惹她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秦珊冷笑,“你可拉到吧,要说乞讨也是本事,那我确实没有,谁能比得上你家狗蛋哪,往那门口一杵,啥都有了,我寻思着,你就把他丢地主家,凭这本事,他也能活得很好,不是吗?。”
“我呸,放你娘的臭狗屁,秦珊,谁能有你狠心。”狗蛋娘狠狠的朝她吐了口痰。
“大伙还不知道吧,这女人,离婚了还要钱,自己天天大鱼大肉,却不管婆婆家死活,他们现在可是每天连饭都快吃不上了,难怪人家江主任要和你离婚,你还敢留在厂子里当干事。
你这种人在厂委,我怕哪天被你吞了都不知道,同志们,你们看,就是这个女人把婆家剥削掉了一层皮,周扒皮都没她狠心,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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