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奈,可是也不好将他轰出去,只能无奈的吩咐下人添副碗筷,邀请苏定方和他一起吃点。
苏定方是真不客气,见阎立本没有什么胃口,他便放开了肚子,大快朵颐起来,一叠冷修羊,根本不够他吃的。
一边吃,还一边说道:“还是长安的羊肉好吃啊。早年见和李卫公打东突厥的时候,也是吃了几年的羊肉。
可是哪个肉啊,膻味重的很,少吃一些还好,可是吃的多了,就让人头疼了……
你想啊,将士们如果一身膻味,这要是被风一吹,东突厥的狼崽子们就能闻着味寻过来。
到那时候,再想使用兵法,可就来不及了……”
阎立本原意是不想和苏定方废话羊肉好不好吃的事情,可是听着他说起东突厥的事情,一时间忍不住便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当年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所说的当年,便是指的苏定方当年在东突厥大战中曾经纵兵掠夺……
当年的那件事情,很多人都好奇。
可是敢当着苏定方的面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准确的说,只有一个人曾经当着面问他。那个人,便是当年的定襄道行军大总管,李靖。
苏定方当年是如何回答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李靖在问完了苏定方之后,苏定方便升任中郎将,也回到了长安城,二十余年远离战阵。
有人猜测,苏定方当年的回答让李靖非常不满。
正在大口吃肉的苏定方并没有因为阎立本的问题而有任何停顿,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当年嘛,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狼崽子们好东西多,要是不抢点东西,手底下的猴崽子们回去也没有钱娶婆娘……”
这个答案,超乎阎立本的想象。
准确的说,应该是能得到回答,已经超过了阎立本的预料。
他本以为苏定方会掀桌子闹个不欢而散,可是看苏定方吃肉的样子,很明显并没有不开心。
但是,这个答案,也让阎立本有些疑惑。
如果说,苏定方是贪财之人,在抢夺之后,自己总会留下一些财物。
再不济,手下的兵卒抢夺之后,也要送他一些。
可是看苏定方的样子,很明显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一双靴子,都已经破了洞了,还在穿着。
一身袄子,更是旧的可以。
以他这副模样,走到大街上,扔进人堆里面,怕是谁也想不到此人曾是大唐边军的一员虎将。
只是略一迟疑,阎立本便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只是看向苏定方的眼神变了变,有些明亮,有些钦佩。
许是因为吃了顿饱饭,苏定方的话也多了起来,一边剔牙,一边说道:“老阎呐,你也不用这么看我。我就是个粗人,既然带着手下的猴崽子上阵杀敌,自然要给他们一点好处……”
说到这里,苏定方忽然缄口。
看样子,是又想去上阵杀敌了。
阎立本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继续刚刚话题,只是抬了抬手,吩咐下人端上热茶。
呡了口茶,阎立本这才继续说道:“不知道苏将军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没事儿啊,就是过来吃顿饭,认认门。再怎么说,老阎你现在也是兵部尚书了,这么大的官,我总得拍拍你的马屁。”
苏定方的话,粗鄙不堪。
能直接了当的说出来拍马屁三个字,在长安城中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阎立本一脸愕然,手中的茶碗险些打翻。
好长一会儿功夫,这才回过神来,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定方不以为意,可是眼底却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当即站起身,笑道:“今日多谢阎尚书赏饭,以后尚书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就是了。”
苏定方说走就走,起身告辞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若是旁人,送走了苏定方这种粗人应该会松一口气。
可是阎立本非常人,他在做官之前,首先是一个画家,而且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画家。
只是一眼,他就看出来苏定方心中浓浓的不甘。
鬼使神差之间,在苏定方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阎立本突然问道:“你想不想去南边?”
“南边?”苏定方愣了,不知道阎立本是什么意思。
“黔中道!”虽说刚刚出口阎立本便有些后悔,可是迎上苏定方的目光之后,阎立本还是沉声说了一句。
似他这般尚书大佬,说的每一句话,虽然不似天子一般金口玉言,可说话也是需要格外的注意。
苏定方眼睛顿时一亮,黔中道,他熟悉啊。
前些日子,他还听说了黔中道土人造反的事情。
虽然在部堂里他表现的毫无兴致,可那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去黔中道。
但是眼下不一样了,说话的人阎立本。
虽然阎立本不是兵部尚书,可是工部尚书也是尚书。
“阎尚书大恩,苏烈没齿难忘!”
苏烈,便是苏定方。他本名苏烈,字定方。只是后来因为这个烈字太过刚强,李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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