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樊忠嘿嘿一笑:“自然会的,当年太后之疾,便是他调理,每日针灸推拿,才能延得半年,圣上见他颇有本事,便留他在宫中当差,直至今日。”冷凌秋一听,心道:如此说来倒是八九不离十,只是樊忠难道不知他也是师从玄香谷?难道大师兄还须隐藏身份?便试探道:“不知这叶御医师承何处?名字叫什么?”樊忠道:“我只是殿前一个护卫将军,那能打探他师承来历,你问这做什么?可是想找他比试医术么?”冷凌秋呵呵一笑:“我这点粗浅医术,怎能和宫中御医想比,樊将军太看得起我了。”
大师兄叶逢春自从那次进宫之后,才和他见过两次,每次说不了几句又急冲冲的走了。只说是有师命在身,也不知做些什么。如果说这叶御医便是大师兄,倒能解释得通。能在宫中为御医,看来大师兄医术果然了得,日后还须多多向他讨教才是。想起叶逢春,顿时又想起洛半夏和楚怀云他们来,想必也已经回谷了吧。师妹聂玲儿上次将我绑了偷跑出谷,这次回去定会被师父狠狠责罚一通。想起聂玲儿满面苦楚,滢滢欲泪的表情,冷凌秋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来。
这时樊瑾喜滋滋的跑进屋来,眼见他嘴角含笑,叫道:“冷兄弟你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还做美梦么?”又见樊忠正在一旁,悄声道:“原来二叔也在,真是最好不过了。”樊忠道:“有什么好的?”樊瑾笑道:“昨日见二叔对萧铁手那几招,好生玄妙,不知二叔可愿传授给我?”樊忠苦笑道:“这都是我在战场上用血肉换来的经验,你没上过战场,便是传给你,也使不出其中精要所在。”
樊瑾一听,顿时气闷,叹道:“哎,还亏得我今日去后山猎了几只野兔、野鸡来孝敬二叔,没想到你还藏私,有好招儿也不教我。”樊忠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便教你几招罢,免得等下吃肉时,下不去嘴。”樊瑾听他愿教,顿时欢欣鼓舞,一拽冷凌秋道:“你也一起来学学吧,说不定日后还有用的着的地方。”冷凌秋怎禁得起他这一拽,身不由己,便随他踉跄而出。三人来到那日樊瑾舞剑处,只见他早已架好柴火,只等烤食。
樊忠问道:“你爹呢,他怎么没来?”樊瑾答道:“我爹和二师叔、三师叔被师公叫去了,定是有事要说,且不管他们。”说完便将那拨好洗净的野味,上架烘烤。樊忠还真向二人教起拳法来。只听他道:“我这套拳,也没什么高深之处,皆是临敌发挥,其中并无章法,更是连名字也没有,目的便是打倒对方,肩、肘、膝、臀皆是攻击之处。”说完便将如何使用这些关节一一演示一遍。只是他这功夫靠找出对手破绽,再加反应迅捷,方能制敌,均是搏命之术。樊瑾和冷凌秋二人未见过战场上的血腥残酷,又怎能理解到樊忠这套拳法的初衷。
樊忠又道:“战场杀敌,无所不用其极,别说掌法拳法,便是手撕口咬也可。只要能打倒对方,保得性命。”说完此话,突然眼望晴空,目光深邃,似陷入往日戎马生涯,阵前厮杀之景。樊瑾见勾起他征战往事,也豪气道:“他日若有异族犯我中原,我定当如二叔般从军报国,跃马横刀,便是血染沙场也在所不辞。”樊义大笑道:“瑾儿此言,深得我意,热血男儿,自当以天下大义为先。”说完扯下一条鸡腿道:“不过今日,还是大快朵颐为先。”说完便大嚼起来。
冷凌秋怎知他见透了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心中已有厌战心思。还道他洒脱豁达,一身热血,来得快,去得也快,便不想再惹他勾起往事,挑了些轻松话儿解烦。三人围坐一旁,手抓烤肉,顿时香飘四野溢山涧,津满唇齿涎三尺。
又过得一日,冷凌秋心结所扰,执意下山而去,樊瑾留他不住,将他送到山下。面对这位曾经共陷囹圄朋友,樊瑾温言相告:“冷兄弟,父仇固然该报,但还须找准时机,切莫义气用事,你我一见投缘,日后若有难处,当可来寻我,我不敢说铁剑门会为你出头,但我樊瑾定会炙诚相待。”冷凌秋知他一片热忱,也不须说些交心言语,只笑道:“樊大哥放心,日后我定来寻你,昨日那烧烤野味,我可还没吃够呢,下次见面时,你烤肉,我买酒,咋们好好大醉一场。”说完对樊瑾胸膛一拳,道:“今日话不多说,来日待我报得大仇,再来叙话不迟。”说完牵过白羽,翻身上马,两腿一夹,白羽风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