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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道:“原来是他们。”杨僮奇声道:“你们难道认识?”樊瑾恨恨道:“我们就是被他们抓来的,也不知是何缘故,见面就打。”樊义道:“他们定是将我父子二人当成那何欢的同伙了。”

杨僮却不知何欢是谁,只对樊义道:“我见二位是江湖中的好汉,方将此事说与你们得知,还请大叔念我一片赤诚,给我个痛快,以免我再受奸人折磨之苦,只是今生再无缘见杨老爷一面,当面谢他收容之恩了。”一席话说完,累的脸色刷白,又是一阵踹息。

樊义见杨僮对杨家情深义重,缓劝道:“小子不用愧疚,你这么做,便是那杨士奇的十个收容之恩也报完了,先不说你此事做的值与不值,只是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轻易言死,我现在功力未复,不能助你疗伤,不如我传你一套口诀,你按此法行事,定可减轻你身上伤痛。”说完便要将口诀相授。岂料那杨僮怒道:“原来大叔你言行不果,却是来诓我,那东厂行事阴狠歹毒,不达目的岂能罢休,我忍的过今日,还能忍过明日么?要是我明日经受不住拷打,吐露了实情,岂不是连累杨家满门。你那劳什子破口诀有何用处?不要也罢。”

他越说越急,越想越气,本就失血过多,气血不畅,这番怒极攻心,就此急晕过去。樊义见他如此硬气,悠悠叹息一声,对樊瑾道:“你师公他老人家一直想再收一位关门弟子,此子资质人品如云中白鹤,忠贞坚韧更是万中无一,只是身子孱弱了些,又牵扯朝中权势之争,哎,可惜了。”樊瑾心道:他年纪比我还小,要是师公真收了他,那我不是要叫他师叔了。又想到今后师公会亲自传授自己武功,到時候还不知是师叔师弟呢!

一想到师公,不由又想起那株玄参还有那张蛇皮来,不知杜师叔有没有看到传讯,那包袱有没有被人捡去,每次想起自己和爹好不容易找到给师公作寿礼的玄参被人一脚踢开的时候,樊瑾就一肚子火,不知不觉间三天都过去了,要是杜师叔看到传讯,也该来了吧。

这般胡思乱想着,又听见杨僮“嗯嗯啊啊”的叫了几声,以为他醒了,过去一看,发现他任在昏迷中,想他被东厂折磨如斯,噩梦缠身,也在所难免。他本身就一懵懂孩童,此番遭至大难,如何招架得住,也亏他心智远胜寻常少年,换着常人,只怕早哭爹喊娘。

樊瑾几次过去查看,见杨僮牙关紧咬,脸上一副决绝神色,为了报答他家公子,不顾自身性命,也不由对杨僮生出许多敬佩。樊瑾心道:自己在北望山,除了父亲师叔,虽也有门中师兄呵护,却没有一个可以谈心交好的朋友,这杨僮能为朋友赴死,忠义两,如能逃过此劫,今后倒可结交。如此想着,不知不觉间已到亥子时分。

樊瑾见杨僮仍在昏睡,也想躺下。突然,本侧身躺卧的樊义翻身坐起,沉眉凝耳,樊瑾正要相询,只见樊义作个噤声手势,手指牢外,示意樊瑾不要声张。这牢中有四间牢室,分列两旁,中间是一过道,道中石柱上一盏油灯忽明忽暗,过道尽头乃是一不侧梯连接牢外,那侧梯边一方桌凳,坐着一个看守狱卒,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樊瑾见另外三间牢室中均无异动,只道他爹听错。刚想站起,便听外面一声闷哼,接着便一阵旋风卷灭油灯,顿时满室漆黑如墨。樊义功力失,但耳力犹在,听得又是‘噗噗’两声从那看守狱卒处传来,接着一阵微风传来,黑暗中一人已站在牢外,樊义忙拉过樊瑾,以备不测,便听得门外那人轻声道:“大师兄,你可还好?”

樊瑾一听,顿时喜出望外,颤声道:“杜师叔,你可来救我们了。等的我们好苦。”来人正是樊义师弟杜刚,那杜刚道:“瑾儿莫慌,师叔这便救你出去,他们没为难你罢?”樊瑾道:“没有,只是我和爹中了‘舒骨软筋散’身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师叔,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杜刚道:“那日,我等见了龙鳞火,只怕你们遭遇不测,便急赶下山,只是却未见人,便向祈雨亭的人打听,才知道你们被官兵抓走,却又不知是哪里的官兵,又关在何处,便令门中你众师兄弟暗中打听,均无所获,今日有一弟子遇得那百花宫的何欢,蒙她提醒才知你们被关在泰和县狱,这婆娘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樊瑾忙道:“原来是她,我们就是被她下毒才失手被擒的。”杜刚咦了一声:“这又是为何?”

樊义听他两人说个没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便道:“此事说来话长,今后再说不迟,不知师弟有何安排?”他一提醒,杜刚才想起,他们还关在牢中,忙道:“我今日本想前来探下虚实,没想如此顺利,众弟子都在镇上,随时可来接应,我已遣人回山通知三师弟。现下我们便先出去罢。”说完抓住铁锁,苍松劲应手而生,只听‘喯’的一声,那锁头便断为两截。两人出的牢来,樊瑾想起杨僮还在里面,忙道:“爹,我们把杨兄弟一起救走吧。”

杜刚听得还有人在里面,问道:“杨兄弟?这又是何人?”樊义道:“乃是一个杨府书僮,本不相识,只是同在牢里度过几日罢了,此子忠义尤嘉,临死不屈,却不知愿不愿意跟我们走?”樊瑾急道:“他已伤成那样,今日若不救他,凭他那单薄身板,只怕也过不了明日的审讯逼供,说不好也是个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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