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做贼心虚,拿灯的时候我都没有细看,见李林还没来,这才把玉灯拿出来细细端详。
玉灯的灯盏跟我的手心差不多一样大,下面有个底托,可以用手握着。整盏灯的玉面都很光滑,没有任何刻纹。放在阳光下面,玉的色泽也不是纯绿,稍微偏向色。
先不说它有没有守阴的作用,单是造型就有些让人爱不释手。
只是它的灯芯也是玉制的,不知道加了灯油能不能点着。
我把玩了玉灯好一会,李林才满头大汗的跑来,腰间挎着一个大包。见我就说:“丁宁哥,我这次玩大了,我把我爹的阴木屑偷出来了。我看明天我们还是别回家了,直接去学校吧!”
我捏了下,他包里是木屑,看上去有好几公斤。有些无语的说:“你是不是傻了,那么多木屑,你拿一点你爹也发现不了,现在拿出来了,你少不了要挨一顿皮子。”
李林一脸的懊悔和无奈,哭丧着脸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刚把小袋子找好,我爹就回来了,我一着急,就连大袋子一起扛出来了。”
我见他祸闯得比我大,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突然不是那么担心自己了,还安慰他几句,给了他一个红薯。
两人路上追逐打闹,一出村子,偷东西的事就给忘在脑后了。
我们回到清水村的时候,时间刚好是中午。太阳当头,还没进村远远就看见老槐树下聚了不少人。
等靠近了,发现人群似乎是在围观什么,时不时还有人指指点点,陈雪也在混在人群里。
李林跟我一过去,仗着人小,很快就挤了进去。
到里面一抬眼,就看见有一个人头上脚下,直挺挺的立在中间。
我和李林还以为是有人耍杂技,正要拍手呢,结果看见那人的脸乌黑乌黑的,肿得像个皮球,那里是什么耍杂技,分明就是立着一个死人。
只是尸体周围没有任何的支撑,就这样硬邦邦的竖着,看着都邪乎。
周围的村民都在议论,嗡嗡嗡的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这时李林悄悄拉了拉我问到:“丁宁哥,刘国柱请的那个大先生,是不是白头发,蓝衣服?”
我吞了口唾沫,这会也认出来了,眼前立着的死人,好像就是那个张大先生。
只是他前晚不就连夜走了,怎么会跑了十几里地死在清水村?还有这死相也是说不出的怪。
我踮着脚尖,想去找陈雪,她今早一直在村里,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李林一挤身后的人,顿时就引起了注意,也不知道谁认出了我,叫了声说:“哎呦,这不是牛心村丁家的小孩吗?”
呼喇!
村民一下就闪开了。让出一个圈,像是围观尸体一样,只有我和李林站在里面,场面有些尴尬。
这时,张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都闪闪,大中午的,该干嘛干嘛。都别挡了道!让大先生进来。”
一听有大先生来,村民那还肯散,只是让出一条道,都等着看热闹。
张四抹着脑门上的汗珠,风风火火的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胖子进来。
那胖子脸圆得像个皮球,长了一对招风耳,一双小眼睛眯眯的,没看出来像大先生的样子。
张四此时脸上写满着急,本来是直奔尸体去的,结果看见我,脸色一下就不友好了,招手喊了个村民过来说道:“范老三,你赶紧些找个人和你一起,把这两小娃送回牛心村!”
讲完,张四嘀咕了句:“这小兔崽子还真他娘的晦气,一来村里就出事。”
我丑了他一眼,这老东西,村里死个人,跟我有毛关系!
本来想告诉他这死尸是刘国柱家请的大先生,现在见他这样子,我也懒得说了。
张四心烦着,周围又是叽叽喳喳的,回头就对着人群骂道:“都他娘的吵个求,还不来个人搭把手,把尸体给我整平了。这狗日的也不知道死哪里冒出来的,好死不死,非得跑村里来死。”
见没人动,张四又提高了嗓门吼道:“都他娘的不动,难到要等着太阳落山?”
张四一句太阳落山像是有魔力一样,立马就有十几个村民站了出来。其余的村民顿时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忧心忡忡。
这让我很好奇,太阳落山后会发生什么?
不过几个村民过去的时候,被胖子拦了下来。此时胖子叉着裤裆蹲在地上,端详着尸体的脸,回头问:“村长,这人是误喝了村外的水?”
“瞧这死样子,怕是的呦!我已经通知了乡上,但那班官老爷要明天才能来,这死人搁到晚上,是要出事的!”
张四这会有些焦头烂额,回头看见范三站在没动,一脚踹在范三腿上吼道:“你还看个求!”
范三这才急忙来捉我和李林,不过这时陈雪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把我和李林护在身后。
张四一看,眉心拧成了麻花。
农村里大人小孩对念书都不积极,但对老师这个职业还是很敬重的,毕竟愿意到大山里支教的文化人不多。张四这会说话也没那么糙了,换了种语气说道:“陈老师,事你也都瞧在眼里了,家访要先缓一缓了,你赶紧带着这两个小祖宗回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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