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家村后面的一片广袤山地,是属于稽山外围的一部分,然虽则是外围,却也浩瀚延绵,峰峦起伏。.
重叠环绕的山峦间,丘壑妖娆,一条蜿蜒深邃的小路朦胧无尽,入口处开满零星的小白花,簇簇葱葱,被风一吹,翻转摇曳,这是稽山特有的一种花,名唤玉溪花。
据村人的老人讲,要进稽山,腰间必须别一朵玉溪花,这是稽山村一代代传下来的,再说这玉溪花就只开在玉溪路入口,整个稽山也就只有这条玉溪路口有这种花,宛如一扇白色的小门立在玉溪路口,白盈盈,小巧玲珑,秀致可爱。
玉溪路旁,几个小小的人影正弯腰摘下入口处的玉溪花别在腰间,稽琬见稽笃微眯着眼睛和稽莲芽嬉闹,微微一笑,手上动作快速的摘下两朵玉溪花递给两人:“喏,赶紧别上去,要不然,到时可别在山里出不来了。”
稽莲芽嘿嘿一笑,推了推稽笃伸手接过一朵玉溪花:“小七,谢谢你,我都忘了。“随即又朝稽令徵问道:”令徵哥,你说为啥每次进稽山都必须得别这玉溪花呢?“
“不知道,人人都这么做的,你跟着做准是没错的。“稽令徵起身捋了捋衣袖,:“不过,听村里的老人讲,玉溪花是进入稽山的钥匙,进山的人若没有玉溪花,就算进去了也会迷失在山里,要不就算出来了也是在离进山很远的地方。”
“那赶紧走吧,等到太阳西落了,山里黑黝黝的,怪可怕的。”稽琳捏着手腕上用玉溪花串成的小手镯子,抬手映衬着阳光,伸手一拨弄,玉腕如雪,玉溪花微微荡着,光晕一照,煞是美丽。
“真漂亮!我也想要,你们等会我,马上就好。”稽莲芽见稽琳手上的镯子,忙不迭的伸手摘了一把玉溪花,回头见几人起步走了,才急冲冲的追上去,扬了扬手里的玉溪花:“都说等一下嘛,快看快看,够我和小七一人编一个的了,稽琳帮我编编,你那个弄的可真好看!”
几人嬉闹着前进,稽令徵看着一路上越来越安静的稽琬,眉头微微皱起:“小七,你怎么了?”
“令徵哥,我感觉不太对劲。”稽琬扯了扯正伸手去摘路边天狼草的稽笃,脚下的步子越迈越缓,抬眼开始打量起周围。
稽令徵见她这般神色,也停住脚步不再前行,眼神示意稽琳和稽莲芽靠近,看着稽琳疑惑的眼神,稽令徵微微摇了摇头。
“往常这个时候的稽山可没这么安静。”见稽令徵似乎还没懂她的意思,稽琬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她平常上后山的次数连他们几个加起来的都多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所以感觉要比起其他人敏锐的多,今天的稽山安静的让人心里发麻。再说……她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悄悄用了卜算之术,凶!
“要不,咱们先回去?“稽笃见几人脸色不对,突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心里打鼓的厉害,觉得还是先回家比较好,天香兰他虽然很想要,但比起前方不知的危险,天香兰还是下次来摘好了。
“可是都快到了,上次那株天香兰就被你拿走了,你答应过我这次要还一株给我的,更何况,过不了几天,天香兰就得谢了。”稽莲芽鼓起双颊看着稽笃,眼里盛满控诉:“你知道的,这次不成,就得再等三年才行。”
稽笃张了张口没说话,天香兰三年才开一次花,每次花开都是九开九谢,中间经历的时间为三个月,眼下这次天香兰是最后一次花开,错过了就得再等三年,上次那株天香兰花已经被他拿了换绛玉果,绛玉果给了村里的医者换了御寒的伤药了。
“那…….我们小心点,采了就走成吗?”稽笃望了望稽令徵,又看了看稽莲芽,呐呐开口。
“小七,天香兰难得,大家小心着点吧。”稽令徵闻言,低着头想了想,良久,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天香兰虽然也不是不常见,但却是后山里最奇特的一种药草,九开九谢,日盛开花,味如檀香,开花时花瓣透明,花心却色若紫晶,花瓣能养气温神,花心是制作紫香丸的主药,稽山村祭祠之时只有口含紫香丸才能到达祠堂中心,且它日衰即萎,唯有在阳光最盛之时,花开的那一瞬间,十岁之下的孩童去摘才有药用效果。
说起来,也有稽山的村民不信这个邪,曾经有几个壮年组织一起采摘天香兰,在日盛之时正准备伸手,也不过才将将碰触到,天香兰便在几人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凋落,片叶不剩,倒是让村里人再也不敢不信了。
稽琬见此,也不再劝阻,卜算之时,倒也不是大凶之象,而是凶中有吉,险中蕴含生机,如今她的卜术也不过是入门尔,也许,谨慎些也能避过!
天香谷位于稽山后山的一处洼地,仅方寸之地,方圆十里之内除了天狼草再无其他,谷中是因为长了五株天香兰,才被称为天香谷的,据说这五株天香兰是稽家村落村之时就已经存在的,无人知晓这到底是天生天长还是人为种植,不过这么多年未见其有主,稽家村人便默认其是天生天长之物。
稽令徵领着几人谨慎的往前,心里却在琢磨着小七说的话,他听祖父说过,小七的父亲是村里的筮卦者,一手卜算之术,很是厉害,只是凡人不窥天机,所以除非村里有大事,筮卦者才会起卦,否则是碰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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