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看过那封信,上面确实有那么个事儿,既然他们有心,我赵氏也不是个薄情的人,怎么说都是为皓儿受的罪,一棵灵芝罢了,不值什么钱。”赵氏有些乏的动了动肩膀,倚翠有眼色的替赵氏锤了锤,赵氏眯了眯眼,想了想,吩咐着:“翡翠,你去我房里,取点儿新奇的首饰,让人带着去邻县把那个大夫给我请过来,不管能不能治好皓儿,总要试试才行。”
“是,主子。”翡翠和道,取了东西便出了门。
突然一个小丫头满脸惊慌的跑了进来,喘息连连,还未开口便被大夫人身后的倚翠皱着眉呵斥道:“怎得如此莽撞,没看见大夫人在此,还不赶快行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罢,小心看了一眼大夫人的脸色,此丫头是她的表妹,现下在三少爷那伺候,见大夫人面有不愉,忍不住攥了攥手心,狠狠瞪了一眼不知规矩的丫头,她好不容易拖了大夫人把她送到三少爷跟前伺候,居然当着大夫人的面儿如此不知礼节,若是大夫人一个不顺心,恁好的差事可就没了。
珠红本就煞白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急忙弯了弯腰,福了福身子,急声道:“回大夫人话,三少爷他,三少爷他……”
“皓儿怎么了?”大夫人赵氏闻言心中一急,生怕自己宝贝儿子出什么事儿,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见珠红这个新来的小丫头只知满脸慌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愤又后怕的一甩袖子朝门外走去,赶到三少爷林子皓的多瑞阁,猛的推开门冲了进去,坐在**边儿,关切的望着躺在上头一脸苍白之色的林子皓。
“我的儿呀,这是怎的,快让母亲看看。”大夫人伸手探了探林子皓白如纸的脸庞,眼角瞄到地上鲜红色的一滩血迹,双眼泛着红色,双目瞪圆,撇着脑袋冲侯在一旁的大丫鬟珠蕊怒斥道:“你是怎得伺候少爷的,本来身子好了不少,怎得又吐血了?”
珠蕊后怕的跪在地上,额上冷汗直流:“回大夫人话,奴婢也不知怎的,少爷刚刚说饿了,奴婢便去把小厨房炉上煨着的燕窝取了来,伺候少爷喝下,谁知奴婢刚走两步,少爷就叫唤着肚子疼,还不待奴婢反应过来,少爷就吐了血……奴婢真的不知为何少爷会吐血,求夫人明察,求夫人明察。”
“放肆,主子出事,你居然说不知,这样的奴才我要你何用,来人啊……”大夫人赵氏厉声朝外喊道,顿时两个粗壮妈子走了进来,赵氏伸手一指地上的丫头,冷声道:“把这个不好好伺候主子的恶毒丫头给我拖出去,先打她三十板子,若还活着,变卖给人牙子。”
“是,主子。”两个妈子齐声应道,拖着跪在地上的珠蕊朝外走去,然不顾嘶嚎哭喊、辩驳哀求的珠蕊,须臾,外头便传来一声声女子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赵氏冲倚翠使了个眼色,倚翠便垂眉颔首的退了出去,小心的阖上了门,赵氏这才回过身,拍了拍三子林子皓的手腕,轻声道:“人都被母亲打发出去,快起。”
只见原先躺在**上病怏怏、眉头紧锁的林子皓猛的睁开双眼,憔悴虚弱的病态顿时消失,虽然还有些脆弱,但同刚刚好像随时会挂掉的模样相差甚远:“母亲,您确定她是苏氏那个贱人的眼线吗?珠蕊毕竟跟了儿子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从未有过纰漏,若是咱们冤枉了她可怎么了得,儿子于心不忍啊。”
“你就是太仁慈。”赵氏乐呵呵的抚了抚林子皓额上湿润的发丝,道:“对付这等卖主求荣的奴才,不必心善,你可还记得早年你身子还算健朗,突然有一日得了风寒,本来母亲以为只是小毛病,命人煎了些治疗风寒的汤药便了事,谁知你的病一直不好,拖了足足有半年,最后虽说治好了,却因此留下病根,母亲虽未出声,但母亲对你久病不愈一事,早有猜忌,现在想想,当初一直陪在你身边,侍候你吃药、饮食,贴身伺候的唯有珠蕊有机会给你下毒,不是她,还有谁……再者,母亲最近查到,当年珠蕊外头种田的父亲身患重病,需要大把的银钱,以她当时刚入府二等丫头的月俸能有多少银子,但是后来不知她从哪儿弄得银子,把她父亲的病看好,母亲花了大价钱才从苏氏身边岳老妈子口中掏出消息,珠蕊和苏氏身边二等丫鬟花舞是表姊妹,比她先入府几年,珠蕊估计是那时同苏氏勾搭上……这笔账母亲先记下,日后咱们慢慢和他们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