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孔雀就背着手站在这朱墙下方,站姿不算娟秀,带着几分豪放。爷们儿似地,负手远眺。若是换个人,做这个动作只怕是显得莽,但是搁在孔雀身上,倒是显出了几分雅致。贵公子的范儿,突然落到个女人头上,别扭归别扭,但也挺有趣儿的。
“谢惠连的雪赋?”祁北斗失笑,她不是个海归?记得一两句唐诗宋词撑死了也算是不错,这么刁钻的六朝小赋,她居然连这都通晓?他还是有点惊讶的。
她就是这种人,时不时露一点惊喜出来。真是让人猜不透。
“是啊。谢惠连诗句里句句都藏着清丽二字,虽然不及谢灵运的文赋流传广,但也不算差。读得也是蛮漂亮的。”她伸手在汉白玉栏杆积雪上画出一道道的湿痕。粗略看过去,看不出个道道,再仔细看,状似藤蔓,纤长妖娆。
这不是?祁北斗伸手搂过孔雀,把脑袋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叹息,“你是个妖精吧?”他伸手往她的大衣里面钻,掀开了她的衬衣贴着她腹部的肌肤,接着往下游走。直到摸到她那明显的髋骨才住了手。她在右边髋骨处,文了这样的交叉状,缠绕丛生的藤蔓。虽然不知道那样的图案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确实是妖娆得好看。衬得她白皙的肤色越发是漂亮。
不过这么私密的位置,有几个晓得?只有是跟她上过床的人才知道!
他的手掌有些湿热,贴着不放。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画出来,几个意思?
孔雀用划过冰雪的手点了点祁北斗的脸,冷得他一颤,旖旎的心思都收了起来。他狠狠的咬了下孔雀□在外的颈项,“如果不是天气太冷,老子现在就想干你。”
他就是狂。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匪气,穿军装都掩不住的匪气。强盗本质,爷们儿就是天下第一。别人豁着哄着,他个霸王就是不当回事。说白了,他不稀罕。凭什么张启明李澥王渐染跟众星捧月的把他拱得高高的?因为他值得。
凭什么,就凭他的匪和他的狂!
“你想干的话。那最好找个暖阁烘热,点个香炭。暖香一催懒,二生淫。这里冻得人思维都有了警觉,早就没了情致。”
精致的人讲着下流的话,这才是最勾人的。像白色这么脆弱的颜色,最是让人起污染**的存在。
他把手抽了出来,拦腰抱着孔雀,“老子算是栽在你手上了。”
要让祁北斗亲自认栽,真是不容易。孔雀勾起嘴角,无声的笑。
孔雀第一次遇到祁北斗,准确的说,她根本不知道祁北斗是谁。那时候她刚来b市。如果用单身一人这个词来形容,大概就是又绮丽又孤单了。实际上,还真就这么回事。
一个人对她来说,从来不是困扰,从来都是享受。因为一个人久了,世界到“自己”这里就画上了句号,没必要给别人再交代什么了。
所以她没觉得有什么麻烦的。倒是好朋友宋贝特晓得她独自上京,第一时间就叫她出门。说是这么多年没见了,总要先会面一下才能尽个心。这也没什么好推辞的,约了时间地点之后孔雀就搭车去了。
那个时候她还没买车。本来没想在这里呆太久的,所以她也就没打算花那个钱。孔雀一直都有个不算好的习惯,因为不常用手机,所以也总是忘了带。
这一下,她是来个不熟悉的地方,又忘记带手机,彻底的不晓得宋贝特到底是在哪个楼上班了。这些个高楼耸立的地方都长得差不多。孔雀这还真是个处事不惊的人,即使忘了宋贝特说的位置,也就能冷静的站在街边,抱着胳膊想问题。
是怎么样咧?先打车回去,把手机拿着,还是站在这里继续等?反正这个金融街的道又不多,统共出去的路就是沿着这个十字路口。她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撞到宋贝特的车,不过这个事情,也蛮冒险就是的。孔雀是有马上打车回去的冲动。但看到路边的一辆车停在那里有一会儿了,还没熄火,她就萌发了别的想法。
借个手机打电话不就完了。何必来来回回的跑?又浪费时间又浪费精神的,划不来撒。
这样想着,她就走过去,敲了敲那个贴得乌漆麻黑的车窗。敲了第一次,没人搭理。她走过去瞅了瞅那车牌号,哟,敲错了车呢!人可是高门大院儿里出来的王孙公子,这不搭理平头老百姓,蛮正常!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冲着前面同样贴黑的挡风玻璃笑了下,敬了个军礼,就准备走,等等看,是不是有下一个不是那么二五八万的拽人,肯把手机借给她使使。
刚走出去还没两步,那个乌漆麻黑的车窗就摇下来了。那个人声音还蛮好听的,叫了孔雀一声,“喂,有事儿?”
“有。”
早就说过,孔雀的声音很特别,过耳不忘的那种特别。不是娇俏的黄莺清脆,也不是黏浓的吴侬软语,是略带沙哑的冷俏。但提高了之后就像刚刚可以入口的牛奶咖啡,顺滑,入耳之后就觉得舒心。
坐在车内的人,正是祁北斗。他本来就是还蛮烦的。跟李澥说好了几点见面,他非要说现在在开会,下不来,要他等。好,他就等咧。玩个游戏玩得人蛮躁,本来刚刚玩进去的,就有人在敲车窗。往外面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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