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的长安城沐浴在金黄的光感里。
刘驰驰眯缝着眼迎着越过窗棂照进来的泼辣辣的光,右手在床上扑腾扑腾着找手机,手机没找到,摸到一把阴森森的剑,剑身旁有张素宣信纸。
信纸上历历隶书:用完晨食,即至安仁坊旧宅见我,建字。
回头一看,身边已无人影。
原以为南柯一梦可以重回现代,想不到还是醒在这大唐长安的清晨,怎么办,连个时差都不知道怎么倒。
荤头素脚地下床,着装齐整,再把那把铜光锃亮的剑佩于腰际,穿上极不习惯的皂靴,倒像个村妇第一次穿上高跟鞋般地出了门。
找热情的赶车大叔要了一张纯手绘地图,刘驰驰雄赳赳跨步走在了大唐的版图上。
雄赳赳归雄赳赳,就是有点裆下露怯,这年代没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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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仁坊的旧宅坐落在一片灰色民宅中间,有着白色的高额墙体和显眼的一溜沿青色的瓦当。
一位和善面容的老人家给刘驰驰开了门,并亲切地称呼他“刘爷”。刘驰驰不好意思地笑了,随嘴就问:
“您是?”
那老者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道:
“喔唷,你瞧瞧,我忘了将军说起过你的事。在下姓孙,你就跟他们一样叫我孙管家吧。”
“孙管家,多谢。还得麻烦您帮忙引一下路。”
“这是应当!”
两人谦让着走进大门,由孙管家在前面带路往书房走。
孙管家刚背过身,刘驰驰的脸瞬间变为严峻,结着冰凌的眼神盯住管家的背影。
这绝对是个高手,掩了身份的高手!什么原因让他在这里当管家,难道他也是陌者。
唉,可惜弄不到一把枪来防身,此间高手真多啊。
此时的刘驰驰,光被大唐天下崇武的风气吓到,可还没有意识到他身体里流淌的公孙家绝艺是多么的强大!
王建的书房几乎透不见阳光,可被烛火映照得通亮。王建的身影掩在几个书架之间不易被觉察,直到孙管家通报了声:“少爷,刘爷到了。”刘驰驰这才发现从一张被时光沁色得暗哑的太师椅上站起来了一个人,他认识,是王建。
王建朝他微微一笑道:
“睡得不错吧。不是说你的功力也退了吧,我起身走时你竟然一点未察觉?”
不等他说话,王建又说:
“跟你开个玩笑。我理解,你头部受伤需要休息。”
孙管家扶过一张茶歇,王建端上一盏递到刘驰驰面前:
“清茗,润润肺。”
手突然一滑,电光石火间刘驰驰突然出手,稳稳把茶盏接于面前,滴水未溅。
“嗯,反应还是迅疾,没随你记忆跑没影。”王建满意地点头。
刘驰驰这才明白王建是在试探自己。
稍歇,王建正了正色,略微靠近刘驰驰道:
“我们的机会到了。”
刘驰驰有些纳闷:“我们的机会?”
“是”王建看着他的眼睛道:“知道田桑榆是谁吗?”
“叫人用青砖偷袭我的那个?”
“嗯,他还是神策军大将军田令孜的义子。”
刘驰驰道:“听起来来头不小哦。”
“何止来头不小。”王建一动不动盯着刘驰驰眼睛道:
“知道普天之下,谁的权倾朝野吗,谁真正掌握着这京师地区戍军的兵权吗?田大总管田令孜!”
“田桑榆就是田大总管的义子,也是他的内侄,因为他身为宦官,所以这个义子是从他兄弟那边过继来的。”
王建说完这些,接着一字一句地问道:
“怎么样?你敢杀了田桑榆那厮吗?”
刘驰驰心里本来就一万个无所谓,老天既然给了他一个杀手的身份,人尽其职呗。
想也没想他果断答道:
“这厮必死!不要王爷你说话,就凭那一青砖,他命就该倒数了。”
刘驰驰看到王建竟然松了口气,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一巴掌拍在刘驰驰的肩膀上,倒把刘驰驰吓了一跳。
“兄弟,就等你这句话了”
王建眼光随即柔和不少,只听他说:
“本来怕你经历此事性情变了,畏于田的位高权重会闪烁言辞,我已准备好一旦你犹豫......”
王建直起身子,自顾地拍了一下掌,书房四周的黑色帷幕里顿时涌出十几号盔甲锃亮,仆刀在手的兵士,速度之快,刘驰驰的手下意识就按在腰间的剑上。
王建用手势止住士兵,让他们退出去,然后笑着拍拍刘驰驰执剑的手道:
“这么看我是多虑了,午间我陪你吃酒,为兄给你道歉。”
刘驰驰心都惊出一身冷汗,幸亏我没有犹豫,否则我的唐朝之旅就变成一日游了。
卫将军府的后花园。
入莲亭果然别致,水之一隅,断荷中央。
酒是烧白,竟然有陈年发绿如此精品的烧白。刘驰驰抿了一杯,入口绵甘,回味怡然。
王建看他陶然的样子,调侃他说道:
“怎么着,看样子想斗酒诗百篇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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