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亥时末,猜灯谜活动差不多结束了,中年男子现在正在统计答题数量最多的人,“恭喜何春,猜对灯谜八道。请何春来这儿领取小礼物——红豆、山楂、羊肉等十二种口味的元宵。”
“谁?我吗?”我问穗儿,想再确认一下。
“对啊,就是你啊,何春哥好厉害啊!”
我高兴地上前去领奖,十二种口味的元宵被盛在一个大碗里,“公子可以坐在这里慢慢品尝。”中年男子指指他旁边的桌子。
“穗儿,来,我们一起吃元宵。”我招呼着穗儿过来一道吃。
这时,人群突然向着另一个方向移动,传来一阵阵欢呼雀跃声。
“那边在举行什么活动吗?”我问中年男子。此时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小孩子围绕着灯树追逐打闹,笑声格外清脆。
“那边应该正在打铁花。”中年男子说。
“打铁花?这又是什么活动?”穗儿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中年男子笑了一笑:“二位吃完元宵可以去看看,那里也是很精彩很热闹的。”
“走走走,何春哥,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等会人多了就挤不进去了。”穗儿听说很热闹就顾不上吃元宵了,一个劲地拉着我走向那边。
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只是这儿的场地很大,所以并不是很拥挤。场地上搭起了丈余高的四角大棚,也称为“花棚”。花棚顶上铺了一层新鲜的、沾了水的柳树枝,树枝上绑满了各种爆竹。
顶部正中竖起一丈余高的杆子,称为“老杆”,老杆顶上也绑了爆竹,称为“设彩”。花棚旁边有好几盘用来熔化铁汁的熔炉,并用大风匣鼓风。
打铁花的时候,附近的龙灯会也来助兴,古乐齐鸣。只见数盘化铁炉火光冲天,打铁花艺人都赤膊上阵,他们当中有的人用浸湿泡透了的柳木勺,把熔化的铁水舀起来,向空中抛去,或者向着老杆甩去。有的是两个人互相配合,一个人举起撑满铁水的勺子,另一个人则举起木棒击打那把勺子的长杆。
打铁花的艺人们舞动着千余度高温的铁汁穿梭自如,被击打后的铁花纷飞,迸发出几丈高冲向空中,然后灿烂地绽放开,场面蔚为壮观。有些观赏者就在铁花飞溅的花棚下穿梭,称为“龙穿花”。
“好壮观啊!”穗儿感叹道,“我也想进去玩。”
“那就进去玩玩吧。”我拉着穗儿穿梭在“花”的世界里,在里面看纷飞的铁花,又是另一番风景呢。
许是晌午的南陵酒喝多了,又加之刚刚吃元宵时也顺带喝了不少汤水,我突然想小解。
“穗儿,我要小解去,你一个人就在附近逛逛,别走远了,免得我找不到你。”我跟穗儿说完,就急急忙忙地找井匽去了。
我从茅厕出来后,就一路跑去花棚,当我扫视了一圈而没看到穗儿的时候,我内心慌了。我围绕着花棚跑了几圈也没看到穗儿的身影,我又在附近寻了几遍,我大声地叫喊着“穗儿”,无奈人太多,声音吵杂,我的叫喊声瞬间被掩盖住了。
不知道穗儿现在在哪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穗儿怎么样了?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急得在原地打转,我询问周边的人,“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身高差不多到我的下巴,头发上还别着一个竹笄……”
无一例外地都回答“没看见”,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人群中走过来一位长相还算俊朗的男子,“我看到一个姑娘,跟你描述的差不多,她被别人带走了。”
“带走了?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我看到了一丝希望,希望他们不会对穗儿怎么样。
“往那儿走了。”男子指着一个方向……
我朝着男子指的那个方向走去,虽然不确定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子是不是穗儿,但是现在也只能如此找下去了。
越来越偏离闹市了,我走得比较慢,以确保没有漏掉任何一个角落,我内心很是慌张,“穗儿!穗儿!”我一路大声喊着。
我一路寻到尽头,,依然无果。公鸡已经打鸣,丑时了,很快就要黎明。
我决定折回,恰好迎面撞上了那个给我指路的男子,他正在和两个大汉商谈着什么,他没有注意到我,我迅速绕到他们的后面躲了起来。
“今天弄到几个小美人啊?”男子一脸坏笑地问道。
“三个。”
“人多眼杂,不太方便行动。”
“张妈给了多少?”
“这老妖婆小气得很,一个女子就给了我们十朋,独独最后一个女子颇有几分姿色,原想着多卖几个钱的,半路却被人夺走了,得亏我们兄弟俩跑得快,不然就被捉到官府去了。”
“那咱们一共得到了二十朋,按照之前说好的四六分,我应得八朋,对吧?”男子说道。
“四六分倒没错,不过你小子一人拿八朋,我们兄弟俩拿十二朋,不太合适吧?”一位大汉恶狠狠地说,“而且你小子仅仅是引诱这些小姑娘,其余的可都是我们兄弟俩卖力,你凭什么拿这么多?”
“就是!分你个三四朋就很好了。”另一位大汉附和道,并掷给男子三朋币。
“你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小心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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