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无奈,想起抽屉里还有冰袋,连忙拿了过来给她轻轻敷上,嘴里不忘碎碎念:“疼的话说出来,别忍着知道吗?”
任瑾点头。
敷了半晌红肿好像消了一些,傅瑜高兴地换了个角度继续,想起应子悦这种做了坏事居然没道歉玩消失的人,难掩愤怒地拧眉:“任瑾,你以后离应子悦远一点。”
“怎么了?”
傅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基本所有助教都不爱搭理应子悦的微妙感,怔默了下只低声:“反正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任瑾手臂还痛着,闻言也没说话,良好的理解能力此刻却派不上半点用场,想了半天没弄懂,索性哦了声放弃。
写完新一课的教案,温时修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酸疼的眉心,一只手伸出握了水杯,怎知水杯里水已空,他默了一秒起身。
刚打开门,便看见纤瘦的小姑娘正背对着自己和傅瑜相对而坐,正好手臂上的冰袋拿开,拜良好的视力所赐,他毫不费力就看见了她手臂上点点的红,明显是烫伤。
眉头蹙起,他刚想过去查看情况,却见傅瑜又拿了新的冰袋给她敷上,从侧面看去,小姑娘低垂着眼睛,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绯红的嘴唇抿的很紧,显然还痛的厉害。
他当下便回身去放了水杯,往楼下而去。等再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支烫伤膏,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沉沉叫了她的名字。
“任瑾。”
她闻声望过来,小鹿般懵懵的眼神令他心头一跳,顿了下压低了声音让她进来。
任瑾以为温时修有什么事要找她,哦了两声就把冰袋放下,在傅瑜担心的眼神下走进办公室。
背靠着门瞅着身前高大挺拔的男人,任瑾眨了眨眼睛小声:“哥哥……”
被叫到的人低沉地应了一声,盯着她看的黑眸微微眯起,半晌才拿了刚买的药膏出来。
“自己擦一下。”
任瑾正想着擦什么东西的疑问里,便看见盒子上写着的明文大字烫伤膏,愣了下才接过。
烫伤的是右手臂,任瑾左手不够灵活,笨手笨脚擦了半天才擦了一小片,还洒了一小坨在地上,吓得她赶紧拿了餐巾纸擦去。温时修本在工作,办公室里安静得很,这细小的声音自然也没有逃过他的耳朵,抬了眼才发现她干了什么好事正暗搓搓地收拾,眉头微微拧起有些无语。
看她别扭的擦了会儿药,终是看不下去,温时修蹙眉,嗓音淡冷。
“过来。”
任瑾正努力在和左手作斗争,闻声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中药膏扔掉,赶忙捏紧了才抬头,他正在看着自己,浓郁沉黑的眼底暗不见光,她默了下,乖乖滚过去。
“给我。”直接从她手里拿过药膏,温时修盯着她擦得乱七八糟的一片,眼神高深莫测,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
就在任瑾奇怪地动了一下时,倏地手臂被握紧,她抬了眼皮看过去,却见他低垂着眼睛挤了药膏熟练地给她抹上,凉凉的很快覆盖了原本的刺痛,一片舒服让她轻轻舒了口气。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发呆时猝不及防听见这一声询问,任瑾猛地回神,正好与微抬了头的黑沉视线对上,绞了绞衣角。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今日应子悦这个名字已经在耳朵内出现了好几次,偏偏做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温时修并未说话,但压着的冰冷表情显示了他此刻心情不太好,任瑾默默舔了舔唇,想起已经报废的键盘和教具,有些沮丧。
“在想什么?”
任瑾正不太开心中,也没仔细听下意识就接了话,说完了才发现温时修静静看着自己,她一呆。
“教具重新做,”停顿了下,他微挑眉,“电脑下班给我,我来修。”
任瑾慢吞吞“啊”了一声:“你会修?”
很显然温时修不想回答这么傻瓜的问题,把药膏重新放进她软嫩的掌心里后,便让她出去。
任瑾涂了药膏之后手臂已经好多了,正好也要出去拯救她的教具,就乖巧开了门准备出去,但尚未走出,低醇嗓音从后传来。
“下班一起走,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