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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他想亲亲她。

不带任何情/欲的,虔诚的亲吻她额头。

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也不去顾忌任何事。

锦书正听台上说书先生讲后续的故事,却觉圣上目光落到自己面上,似是出神一般,久久不曾离去。

“怎么了?”她侧过脸看他,轻轻问。

“没什么,”圣上看着她,低声道:“只是忽然之间,很想……”

他说到一半,便顿住了。

锦书神情微有怔然,反问道:“很想什么?”

“算了,”圣上别过脸去,有些别扭的,去看窗外的余晖:“别理我。”

锦书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惹得有些莫名,仔细去打量时,也只见他对着窗外神游,似是沉思。

她眼睫缓缓眨了眨,终于转过头去,继续听书了。

如此静默了一会儿,圣上才悄悄的,重新望向她。

台上是侃侃而谈的说书先生,台下是一众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叫好的听众,小小的茶楼之中,一派喧嚣热闹气息。

只有他与她所在的那一角,因为偏僻,才稍稍得些安宁。

夕阳余晖淡淡,透过窗外,浅浅的映了过来,使得他们二人沐浴在光幕中,覆了一层柔和的波浪。

那个角落,似乎是独属于他们的空间,被封闭住了,外人如何也不得其门。

宁海总管跟随圣上多年,几乎可以算是世间最了解他的人。

但即使是他,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圣上。

深沉而温柔,专注而期许,静坐温暖的斜阳中,隐晦的望着她。

御极多年的天子,居然也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看着心爱的姑娘,不知不觉间,红了耳根。

说书先生的故事讲到最后,主角已经不再是最初的皇帝与美人,而是换了新人。

锦书听的无趣,便托着腮打盹儿,估计一番时辰,便转头去看圣上。

他正淡淡的望着窗外,似乎也没了听书的兴致。

想起之前圣上说的那句“别理我”,锦书也不曾开口惊扰,只是重新转过头,等待他思虑结束。

谁知道,她未曾开口,圣上却开口了。

“并不是每个君主都会这样,”他忽的转过头,伸臂握住她手指,低声道:“只有算计,却无温情。”

锦书听得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圣上说的,是方才说书先生口中的那位皇帝。

她笑了一笑,轻轻应了一声:“是。”却没有再跟多说。

圣上靠近她些,似是保证一般,再度低声道:“朕就不会。”

锦书带着诧异的目光落到圣上面上,他也不闪躲,只平静的回视她,等待她的回应。

似乎是秋水凝波一般,他面上不起丝毫波澜。

也只有隐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才能在轻颤之中,读懂他的忐忑。

锦书听得顿了顿,等斜阳越过她面容,照到桌上茶盏时,方才极轻的唤了一句:“……圣上。”

却没有再说别的。

“再英明神武的人,也会有自己的感情与不可违逆的心意,”圣上语气诚挚,道:“皇帝也是人,也会动心的。”

“——便是传说中的圣王,也难以例外。”

锦书听得心中一动,正待说话,意欲离去的说书先生,却先一步开口了。

“尊驾说的不对。”

说书先生一个故事讲完,宾客三三两两的离去,他也正收拾东西,便听见圣上说话了。

上前一步,他反驳道:“自古圣王皆是心系天下苍生,以民为重,哪里有为了儿女私情,而影响千秋大业的?岂不荒唐!”

“便是有,”他皱眉,补充道:“也是商纣幽王之流的昏君,断非明君所为!”

他径直抖着胡子说的高兴,一侧的宁海总管却惊的险些叫一颗心,从喉咙里跳出来。

哪儿来的说书先生,这样不知趣,凑过来胡说八道!

这种关头,若是惹恼了圣上,脑袋和脖子说不准就得分家。

到时候,他们这种伺候在周边的人,还能捞着好?

圣上被他反驳,却不恼,只是看着他,从容道:“你也只是从正记野史中听了几句,又不曾亲眼见过,亲耳听过,如何能真的知晓,皇帝心中是否有情?”

说书先生被他噎住,顿了顿,怒视着反驳道:“你又不曾做过皇帝,如何知道他们心中有情?”

他这句话问得刁钻,颇有些庄子与惠子问鱼之乐时的样子,圣上不欲暴露身份,一时之间,居然真的被他给噎住了。

说书先生看他说不出话来,自觉是辩赢了,得意一笑,拱了拱手,飘然离去。

圣上此生,大概还不曾被人这样噎过,偏偏还解释不得,正禁不住蹙眉,就见锦书抿着唇,低头偷笑。

像是偷吃到了鱼的猫,笑得眼睛弯弯,叫人禁不住想去摸摸她的头,再挠挠她的下巴。

恍惚之间,圣上心口哽住的那股气,似乎然消失了。

“胡闹。”他看着她,道:“朕被人冷嘲热讽了,你却在这儿笑话朕。”

语气斥责,却无怒意,只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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