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长安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安贼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杨雪若扬手指着那幅字,清秀的脸蛋上神光湛然,她轻轻吟唱着,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打颤:“江南偏安一隅,孔家少年郎身怀家国天下,如此豪情壮志,此歌一出,羞煞江南数十万军民!”
“红棉,我对孔晟爱之、思之、慕之,不惜厚颜自表心迹,因为我相信,假以时日,他必能一飞冲天。我等终是女流之辈,不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功业,但若是能嫁给这样的英雄人物,能在他的身后和怀抱中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世间巅峰,也与有荣焉、一生无憾了。”
红棉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这是杨雪若头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心迹,眼前的秀虽然还是熟悉的那张面孔,但却似乎变得让她感觉非常陌生。
但红棉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杨雪若固然杨府的秀,身份高贵之极,但在婚姻大事上,尤其是当她的婚姻关乎着杨家整体的利益走向时,没有杨奇的点头,所有的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秀……”红棉有心劝几句,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杨雪若苦笑一声,声音又变得有些萧索落寞起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她的心情起落变化极大:“红棉,你不用说了,我明白。若是父亲铁命要我嫁给周昶,我会从命;但只要我一日不嫁入周氏,我与孔晟就还有一线机会。我会为这一线机会,争一争、尽人事、听天命!”
“红棉,你去替我送这封信,我要让孔晟明白,我的心要归于何处。不论日后如何,结果如何,我永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