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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强迫==

“你若是这样想,便是最好。”说罢,陆宴推开了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

这时,杨宗在外头敲了敲门,“世子爷。”

“进来。”陆宴道。

杨宗看见沈甄,欲言又止,但陆宴却丝毫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直接道:“在这说便是。”

杨宗颔首,“自打刘瑜把钱送到钱引铺后,起初的确是未见风浪,但这两日,不论是平康坊那头、还是钱庄,酒肆、茶庄皆在议论此事,属下觉得,是有人故意用暗桩在打探消息。”

“刘瑜人呢?”

“按照世子爷吩咐,已经去了与扬州反方向的齐州。”沈泓被送去了扬州,而去还钱的刘瑜则去了齐州,为的就是模糊别人的视线。

“除此之外昨日,李家的夫人还去了一趟西市的百香阁,天黑前还去了鹿院。”

沈姌去百香阁找谁,这屋里的人自是心照不宣。

沈甄颗心都不由得揪了起来。

她莹白的玉手搭在桌脚,暗暗用力,天知道,她有多想问问泓儿的近况,多想给长姐报个平安。

可她不能开口。

原因无他,那日和泓儿分别之后,杨宗要她牢记一句话——除了保住沈家小公子的性命安全外,日后不得再开口求陆宴任何事,包括打听沈家的事,若是坏了规矩,那沈姑娘大可从澄苑走出去。

但今日叫她听到这些,她又怎能做到不闻不问?

鼻尖一酸,她的眼前瞬间模糊。

就在这时,陆宴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捂住了胸口,皱眉看了她一眼。

他抬手捏了捏沈甄白生娇嫩下巴,缓缓道:“我同你说什么来着?”

沈甄长呼了一口气,将泪水咽了下去。

净室里有四扇大屏的金丝楠木屏风,氤氲的热气由下至上。陆宴走后,沈甄坐在木桶里,泡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至水温冷却。

从万分委屈到彻底平静下来,也只用了这一个下午。

她缓缓起身,跨出浴桶,搭了件衣裳。

墨月恰好这时想问问沈甄是否还需要添热水,可一入门,不由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呼吸一窒。

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连侍妾都没有的世子爷,会突然避着众人养起了外室。

她的一双长腿白皙纤细,笔直而立,深邃的腰线,刚好衬出了旁处的高-耸,若隐若现的蝴蝶骨,就似精心雕刻一般,叫人一见方知,何为婀娜多姿。

沈甄回到床榻,抱膝而坐。

淡淡的月光透过支摘窗,覆在她的脚面上,银光濯濯,沈甄已彻底明白,他今早为何要让杨宗在自己面前说那番话。

不得不说,有时人的成长,好像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更不会有男子会毫无缘由地来她房子过夜。

只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矜贵,他若是想要什么,既不会勉强着谁来,亦不会屈尊降贵去哄着谁。

更何况,她非妻非妾,只是个外室罢了。

思及此,沈甄双手紧握,如醍醐灌顶一般地,回想起了昨日种种。

他其实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

第一次他问,“你在侯府的时候,也是穿着外衣睡吗?”

第二次他又问,“你要这么坐一个晚上吗?”

整整两次。

可惜昨夜的她什么都不懂,只想着得过且过,他听后只嗤笑一声,便径自睡去。

他明明不许她过问沈家的事,却又故意让杨宗在她面前汇报京城的近况,他这样做,一则是要她自己看清楚如今的处境,二则是要让她知道,他并不欠沈家什么,她也无甚资格去要求他做任何事。

但至于他今后会怎么做,则取决于她。

傍晚时分,陆宴散值,弯腰入了马车,杨宗低头问道:“世子爷今日是回府,还是去澄苑?”

陆宴眼眸低垂,食指抵唇,“回府。”

有些人,自然是得晾着才能清醒,这不甘不愿的事,有什么意思呢?他又没那强迫人的癖好。

只是他一回府,便毫不意外地瞧见了孟家女。

陆老夫人、同温氏在府中云兰池旁的亭子里下棋,孟素兮则站在陆老夫人后头给支招,远远一看,其乐融融。

须臾,倒是孟素兮先抬眼瞧见了他,她倾身拽了拽温氏的衣角,低声道:“姨母,是世子爷回来了。”

近来陆宴对孟素兮变了态度,众人都看在眼里,陆太太以为他们好事将近,便连忙招了手,“宴哥儿,过来。”

陆宴走过去,挨个打了招呼。

而孟素兮瞧着他的目光,带了一股道不明的娇怯,老太太笑道:“宴哥儿,你昨日去哪了?”

官员外宿再是正常不过,自打他成年过后,这些事家人鲜少过问,听了这话,陆宴不答反问道:“怎么了,可是祖母有事找孙儿?”

陆老太太看了一眼孟素兮,然后道:“昨日素兮新画了张画,等着拿给你看,结果你没回来,我看这一天,她都六神无主地盯着镇国公府的大门瞧。”

话音一落,孟素兮立马红了脸,忙道:“老夫人您可别拿素兮说笑了,世子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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