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身后有人,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个长相黝黑、身穿麻衫的农家少年,眼中露出鄙夷之色,低骂了声“泥坯贱种”,便转头不理。
“你!”陈玄听闻锦衣少年无缘无故骂自己,顿时气极,但作为底层百姓的觉悟,知道此时与这些富家子弟争斗必然吃亏的是自己,搞不好还会错失铁剑门外门选拔的机会,只好暂时忍气吞声。
陈玄攥紧了拳头,咬着牙盯着前面锦衣少年的后脑勺,心中恨恨地想:“若能进铁剑门,我陈玄一定好好练武功,揍你个满地找牙!”
……
“姓名年龄,宗族籍贯,一一报来!”李管事端着手下弟子奉上的热茶,询问着站在台阶下的清瘦少年,旁边一个手持书笔的弟子记录着。
“小……小子王珂,年满八岁,家住漳清县平水镇常阳村。”这清瘦少年看起来比陈玄小几岁,在陌生人面前显得颇为紧张。
“嗯,你上前来。”李管事伸出两根指头,搭在面前清瘦少年的手臂上,片刻后点点头。
“尚可!”
听到李管事的话后,清瘦少年脸上露出喜色,作揖拜谢后,进入泰元楼中。
“下一位!”
“小子张铁生……”
“差等!”
……
陈玄排在队尾,看了一会儿后发现,李管事将所有的弟子分为了三类,“尚可”,“优等”,“差等”:第一种是“尚可”,得到这类评价的最多,有十之七八;第二种“优等”,只有少数报名者被评上,且多是身穿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得到“尚可”“优等”这两种评价的报名者都进入了泰元楼中,可以继续参加选拔,剩下的那些被评为“差等”的,一脸沮丧,都被赶回了人群之中,而且李管事旁边手持书笔的弟子也将这些“差等”报名者记录了下来,即便是三年后铁剑门再举行外门选拔,也不会录用。
终于快到陈玄了,他心里略略有些紧张,陈玄知道,拜入铁剑门,学成续命功法,可能是他这一生中唯一一次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
“晚辈沈轩,虚岁十一,家住信远城城东,家父乃是城中聚贤酒楼的大掌柜沈大善人沈万,晚辈在家中排行老三,家中还有……”排在陈玄前面的锦衣少年显然对自己少爷的身份颇为自得,如同倒豆子一般说了一大通。
“行了,少啰嗦,快上来!”这铁剑门的李管事显然对这位沈公子的家世不感冒,呛声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
沈轩被呛得脸一红,摸了摸胸前的剑形吊坠,老老实实地走上了台阶……
“优等。”
陈玄在后面看的清楚,那“优等”两个字是李管事翻着白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样子他也是很讨厌这种少爷做派,只不过不知为何还是将其评为“优等”,陈玄又想到之前那些被评为“优等”的富家子弟,难不成这里边有什么机巧?
来不及胡乱猜测,已经轮到陈玄了。
“小子陈玄,年满十岁,萧山县五丈沟陈家村人。”陈玄作揖道。
“上前来。”李管事耷拉着眼皮,伸出一只干巴巴的手,搭在了陈玄的手臂上。
“好黑的爪……”陈玄忍不住暗自诽腹,这李管事的手不单单是干瘦,而且还十分乌黑,分明就是说书人口中僵尸的爪子,看起来十分可怕。
就在此时,陈玄突然感受到一股细微的暖流传入手臂之中,紧接着又往身体四肢游走。
“这就是练武之人的内家真气么?”陈玄暗暗猜测。
正当这股热流游向胸口之时,陈玄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寒凉,紧接着那股热流便感受不到了。
虽然那种寒凉之感仅仅维持了一刹那,陈玄还是将其认了出来,正是那团折磨了他数日之久的天寒之气!原来这团寒气并未被驱散,只是隐藏了起来,只待十年之后,便会取他性命!
“咦?”就在热流消失的一瞬间,李管事原本半眯的眼睛豁得睁圆,仿佛发现了什么十分不可置信之事。
“糟了,糟了!昨晚良伯还嘱咐过我,千万不可将身患天寒绝症之事透露出去,哪会有门派愿意培养一个只能再活十年的弟子,这下可怎么办?”陈玄心底一慌,下意识便想将手臂抽回来,但这时李管事干巴巴的乌黑手指如同一只铁铐一般,牢牢锁住了他的小臂。
陈玄明显感受到一股比刚才更为粗壮的暖流从小臂涌入,直奔胸口而去,结果却是相同,胸口一凉,那股暖流再次消失不见。
陈玄面如死灰,这李管事一定是发现了他体内的天寒之气,这可如何解释?一个身患绝症的弟子又有什么培养价值?
“尚可!”
正当陈玄心灰意冷之时,耳边却传来了李管事那沙哑的嗓音,被紧紧抓住的手臂也松开了。
陈玄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难道对方并没有发觉异样,不可能啊?到底是个十岁的孩子,也未曾多想,喜形于色地向李管事拱手一拜,欢快地跑进了泰元楼中。
“有意思。”李管事的神色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将手中已经微凉的茶盖碗递给了旁边的一名灰袍弟子,示意换杯热的。
那名弟子虽然疑惑李管事所说的“有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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