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陈玄等九名青木堂新进弟子换上制式灰袍,穿戴整齐,在一名张姓副堂主的带领下,登上升云栈道,来到了飞云峰峰顶一栋高大的楼阁外等候。
剑典楼是铁剑门中的一处禁地,楼中收藏了大量成套的剑技武学,是历代铁剑门弟子,耗时两百多年,或自创或交换,又有当代掌门楚雄河剿灭并搜刮了信远城及周边大小帮派上百,才积攒下来的一处武学圣地。
剑典楼一共有五层,第一层到第三层由重重守卫把守,第四层和第五层甚至还有门中几位武功高超的长老轮流坐镇,平日里,等闲之人就算是靠近剑典楼五十步,便会被隐藏在各处的弩卫射成筛子,苏剑师也数次嘱咐他们万不可靠近剑典楼。
青木堂来得比较早些,张副堂主喝令所有的青木堂弟子列好队,禁止随意走动,等待其他外门堂口弟子的到来。
不多时,一名灰衣老者带领着黄土堂的一众弟子也来到此处,瘦猴刘兴元也跟在后面,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刘晋元和陈玄,朝着他俩挤眉弄眼。
“呵呵,张副堂主来得早啊。”
“金副堂主,别来无恙啊……”
张副堂主与灰衣老者显然并不相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
聊了几句,张副堂主话锋一转,突然神神秘秘地发问道:“金副堂主,你可听说了?赤火堂的袁老黑最近竟收了个杂役做亲传弟子,真是闻所未闻啊!”
张副堂主的话语似是压低了声音,但却清晰地传进了一众外门弟子的耳中。
那灰衣老者眼皮一跳,心中暗道:你们青木堂和赤火堂没加入铁剑门之前便是夙敌门派,我们黄土堂可不掺和这些。
“唔,倒是略有耳闻,不过听说那杂役弟子是先晋升为外门弟子,然后才拜师的,兴许是天资较好吧……”灰衣老者含含糊糊道。
“嘿嘿,什么天资较好,我看这袁老黑就是被银叶子迷花了眼。”张副堂主眯起了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可是听说,那杂役小子可是城里富商沈万的儿子……”
“不会是沈轩吧!”陈玄听到这,瞪大了眼睛,心中咯噔一下。
陈玄和沈轩之间的过节可不算小,一开始他以为沈轩这等富家少爷是不会留在铁剑门中屈身做杂役的,还是后来刘兴元打探到其竟真的去做了杂役弟子。
但那时陈玄心想,对方一个杂役弟子在门中又能拿自己怎样,便不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短短一年,沈轩不但晋升为外门弟子,还拜了赤火堂的“袁老黑”袁副堂主为师,这下可糟糕了。
这“袁老黑”真名叫做袁天焦,曾是信远城里中等帮派青龙会的头目级人物,在江湖中以拳法凶狠著称,有“铁拳”之名,后来加入铁剑门,做了赤火堂的副堂主。
陈玄之所以知道这“袁老黑”的信息,是因为苏剑师曾为他们讲解过,铁剑门中除了剑术外,拳法腿法等其他方面也有个中好手,其中袁天焦就在拳法高手中名列前茅。
最重要的是,陈玄清楚的记得,苏剑师曾说这袁天焦为人如同其拳法,凶狠乖戾,且十分护短。
陈玄心想,这下可得好好提防一下这个沈轩了,他可不认为对方是个大度不记仇的人……
“哼,哪个口舌生疮的,这么喜欢背着人说话!”
正在陈玄思索之际,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名虎背熊腰的黑脸大汉带着一帮赤火堂弟子赶到。
瞥了一眼佯装无事的张副堂主后,袁天焦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副堂主啊,呵呵。”
“哼,袁副堂主,听闻你最近收了个亲传弟子,是哪一个呀,怎么也不出来和长辈们打声招呼?”张副门主冷眼打量着挨在袁天焦身后的一名少年,语气不阴不阳地问道。
陈玄在人群中缩了缩脑袋,他刚才看得清楚,那少年竟真是入门时差点被他推下悬崖的沈轩,只不过比当时长高了些。
“弟子沈轩,见过师叔、师伯。”听闻有人提到自己,沈轩从袁天焦身后走出,落落大方地拱手见礼,此时的他似乎已经磨尽了少爷脾气,沉稳了很多。
“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呵呵呵。”灰衣老者见沈轩如此彬彬有礼,笑呵呵地夸赞道。
袁天焦似乎也对这个新徒弟很是满意,正一脸自得。
张副门主用鼻子“嗯”了一声,不再言语,虽说是死对头的徒弟,但毕竟是个晚辈,他可不会自降身份为难对方。
“太好了,黑水堂的凌副堂主也来了。”
尴尬的气氛最终被灰衣老者的这句话化解,远处一名身穿蓝纱的美貌少妇正带领七八名女弟子袅袅走来。
……
剑典楼中,二十余名身穿白袍的内门弟子正在盘膝打坐,为首的一名方脸青年相貌平常,但神色冷峻,周围的人每每看向他,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尊敬、崇拜甚至还有一丝惧意,他便是铁剑门中唯一被人称为“大师兄”的人,也是楚雄河唯一的儿子,铁剑门少主楚天佑。
其身侧坐着的一名青年身材魁梧,十分显眼,如若陈玄在此,定能认出这人便是入门选拔时护送过自己一程,没什么正形的袁师兄,只不过这时的袁师兄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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