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剑师这番话刚一出口,便让赤火堂的一众长老护法很是诧异,这谢逸生素来护犊,怎么今天就变了样。
“也罢,这谢逸生内门出身,与青木堂过节不深,咱们这些老人可得推波助澜一番。”
几个赤火堂的长老互望一眼,顿时知晓了对方心中所想,正待出言纠缠,却听到端坐着的秦堂主干咳一声打断。
秦堂主此时心中是有些尴尬的,但面色依旧阴鸷,毫无破绽,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只是底下小辈之间有矛盾,互相算计设局罢了,但只要没被人抓住把柄,他作为赤火堂堂主自然乐意看到对方吃瘪,然而……
然而尴尬就尴尬在,其他人不晓得其中内情,他与叶堂主却是一目了然,一年多前外门弟子选拔,他二人就在崖上亲眼见到了这两名少年之间的恩怨。
当时他们两个堂主还以此为乐,互相打趣了一番,想来定是这个叫沈轩的怀恨在心,寻了帮手,伺机报复。
想到这里,秦堂主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叶堂主,问道:“呵呵,叶兄对此事怎么看?”
叶堂主笑眯眯个脸,对秦堂主的问话充耳不闻,好似入定了一般。
秦堂主碰了个冷钉子,心里有些打鼓:“这个叶蛤蟆,也不知道打得什么算盘,真是奇怪,往常一旦两个堂口发生争执,必然是口水四溅,怎么这次对面静悄悄的,青木堂的几位长老护法也都默不作声,一定有鬼。”
眼光一转,秦堂主看着跪在底下的王姓少年,问道:“王琮,沈轩说得可是实话,你们当时都看清楚了?到底是陈玄故意打伤张小虎,还是无意间打伤的?”
正跪着的王琮一愣,心想:什么叫故意还是无意,都把头打破了,怎么还问这些?
正当王琮仔细思量着这句话该怎么回答时,那袁天焦悄悄揣了揣怀中的一块美玉,不阴不阳地说道:“呵呵,谢剑师雅量容人,顾念同门义气,我老袁一向是很佩服的。不过这青木堂的弟子将本堂弟子打伤,人证物证具在,却是不争的事实,理应按照门规处置,不然门中弟子如何引以为戒。当然了,也不必闹得将此子逐出师门这么严重,只消贬为杂役,认真悔过,以儆效尤便可。”
“是谁要将苏某人的徒弟贬为杂役呀?”
正在这时,一袭白袍迈入大殿,陈玄闻声心中一喜,太好了,师父来为我做主了!
挪过身子,陈玄连忙叫屈:“师父,徒儿没有……”
陈玄正要解释一番,却被苏剑师摆手制止,陈玄不知何意,但心想师父应当是有办法的,于是闭嘴不言,却没有看到身后的赤火堂一众人表情一滞。
“见过堂主,秦堂主。”苏见向在座的两位拱手道。
“苏剑师,无需多礼。”
“贤侄何必生分。”
两位堂主双双起身,秦堂主原本阴鸷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口呼“贤侄”,心中却把叶堂主骂了个底朝天,“这个该死的老蛤蟆,原来陈玄此子是苏见的徒弟,这可是楚雄河的亲师弟,差点就掰扯不清了。”
抛开身份不谈,秦堂主还记十年前在漳水边与天浪帮谈判,他亲眼看到苏见瞬息之间劈翻了对方的七名高手,剑法身法之快让人胆寒,要不是因为那件丑事导致其性情大变,甘于平淡,恐怕现在已经是铁剑门的副门主了。
想到这一茬,秦堂主又笑道:“原来陈小子是贤侄门下弟子,怪不得身手如此了得,只是比试拳脚要点到为止,你这个徒弟却是不会收力,你看都把人给打伤了,贤侄可要带回去再好好调教调教。”
“见过二师兄!”谢逸生也上前拱手道。
苏剑师微微一笑,回礼道:“谢师弟,许久未见了。我这小徒实在是顽劣得很,让诸位见笑了,待我回去定要重重责打一番。”
“二师兄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打打闹闹的,难免有些磕碰。”
“是啊,是啊,难免……”几位赤火堂的长老竟也出言相劝起来。
苏剑师指着陈玄,呵斥道:“你这劣徒,还不快向被你打伤的师弟道歉。”
陈玄听到这些人对话,哪里还不明白众人都很买苏剑师面子,原本还想解释澄清一番的念想当即打消,这种掰扯不清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自然是极好,
于是,陈玄连忙换上一脸的忠厚真诚,向张小虎作揖道:“小虎师弟,都怪师兄鲁莽,还望师弟见谅。”
张小虎一脸惊愕,晃着还有点微痛的脑袋,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其师父谢逸生抢先道:“陈师侄知错就好,都是同门师兄弟,没有化不开的矛盾。”
陈玄乖巧低头称是。
苏见点点头,又厉色道:“陈玄,虽说你只是一时糊涂,但国有国法,门有门规,为师听外门管事的李长老说,后山墓地还缺个洒扫看守的杂役,就罚你去顶替三年,好好思过!”
“谨遵师父教诲,弟子定当好好反省。”
陈玄心中一喜,顶替杂役和贬为杂役是两回事,自己保住了外门弟子的身份,想不到苏剑师的面子这么大,经此一遭,沈轩再想暗算自己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沈轩很是懵懵然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就已经要将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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