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门的一座大殿外,一名黑袍少年在门口踟蹰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李管事,弟子江信有事禀报!”
“嗯,进来。”
后堂中,李管事坐在主位之上,左右无人,老神在在地把玩着手中一对玉球,语气有些随意地问道:“说吧,那人今日都做什么了,依旧只是下棋吃饭练功么?”
江信低着头,回禀道:“是,李管事。只是……”
“嗯?只是什么!”
李管事停止了手中玉球的旋转,皱着眉头追问道。
江信听出了李管事语气中的重视,略带紧张地回答道:“是……没有……是那人似乎,最近正在练习一招威力颇大的剑法,还将……窗户捅了个大洞!”
“威力颇大的剑法?”
李管事晒然一笑,随即又将笑意隐藏,见堂下的江信正低着头,应该并未看到自己方才的表情,这才冷声道:“嗯,你做的很好。”
“想必这个青龙门余孽派来的奸细正在练习其师承的剑法,你明日去送饭之时要继续探查,明白么?”
江信将头更加低了些,掩饰着眼神中疑惑,口中却回道:“是,李管事。”
……
是夜,屋外寒风大作,陈玄往锅台中添了把火,将土炕烧暖后,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
窗户上的破洞已被几片木板钉住,偶有缝隙也被陈玄塞了毛草团,风再大也吹不进来,小小的石屋中暖烘烘的。
陈玄盘膝而坐,将一枚灰鹅蛋精华珠服下,静气凝神,开始平稳推功。
一个时辰后,陈玄睁开眼睛,感受着丹田内一大一小两道真气正首尾相顾,流转不息,面露满意之色。
功力达到二层后,不但推功运行更加顺畅,而且丹田内的真气也由一道分为两道。
陈玄仔细感应下,较小的那道真气吸收了灰鹅蛋精华珠,似也乎壮大了不少。
“这灰鹅蛋中的精华还真是大补,足足抵得上十几碗白米饭的元气精华,明日我便再去摸些回来,多多益善,哈哈!”
陈玄心满意足地收了功法,钻进暖烘烘的被窝中,便准备睡觉。
“吱……吱吱……”
往日里躲在墙角低鸣的虫儿,今日似乎格外卖力,声音越叫越响,吵得陈玄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不胜其烦的陈玄没好气地想:“秋后的蛐蛐蚂蚱,没几天好叫了,怕是被这北风冻得吧……咦,不对呀,好像不是小虫叫的更响了,而是自己的听力提高了!”
陈玄屏息凝神,仔细听去,果然发现了端倪。
平日里,自己睡前虽然能够听到虫鸣,但却无法辨认声源的准确方位,更别提分出鸣虫的数目了。
而此时的陈玄却清楚地感知到,周边总共有十一只小虫正在低鸣,墙外三只,墙边七只,甚至身下的土炕中还藏有一只。
只是土炕下的那只,叫声十分低弱,怕是被锅台中的烟一熏,没了精神……
不止是听力,陈玄又发现连自己的眼力也有所增加。
今夜阴云密布,无星无月,按理说应该伸手不见五指才是。
而陈玄此时躺在炕铺上,却能够清楚地看清,不远处的木柜上遗留着一片灰白的鹅羽,就连屋顶大梁的轮廓也隐隐约约能够看个大概。
“想不到公羊前辈自创的这门心法竟然如此奇妙,不但能增强气力、记忆力,延年益寿,还能让人耳聪目明。”
陈玄对此很是兴奋,趴在枕头上细听虫鸣,暗暗猜测着它们都互相在说些什么。
“屋门外那只一定在说:‘哎呀,娘类,冻死俺拉!’”
“窗户墙根儿那只兴许正在回应:‘可不是嘞,好冷好冷,今年的北风来得真早啊!’”
“炕底的那只或许正被呛得流鼻涕眼泪,大叫道:‘咳咳咳,你俩败吵吵啦,炕这里暖和,有种都进来挨熏好了,咳咳咳!’”
“……”
“吭……呼……”
听着听着,倦意袭来,陈玄沉沉睡去。
夜深了,窗外的风渐渐变小,豆大的雨点稀稀疏疏地洒落下来,然后越下越急,在石屋简陋的屋檐下形成了一条涓涓细流。
两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影一前一后,来到了篱笆小院前。
似是早有默契一般,二人也未打招呼,其中一人径直走向石屋,另一人则继续留守在院门外。
一刻钟后,进到石屋中的那人将屋门轻轻掩上,又走了出来。
院外的人影闻声回头,问道:“怎么样?”
……
黑暗的石屋中,一双充满惊恐之色的眼睛猛然睁开。
若是此时屋中点起蜡烛,定能看到,陈玄原本黝黑的脸上早已苍白无比,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身体正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刚才……这人想做什么,是想害我么!”
方才陈玄正在沉睡,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屋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
陈玄初时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有一只冰凉的大手捏住了自己伸在被褥之外的小臂,他这才意识到真的有人进了石屋。
陈玄的心中一惊,但刚刚醒来,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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