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一般都知道,冬日里的白天来的晚,向我们这种离学校远的必须得提前一两个小时出发,一般等到了学校的时候兴许天都还没亮。
第二天大清早的我就摸去了石杰家,这孙子平时跟我一样也是个赖床的主儿,但今天却起的很早,按昨天的约定在家门口蹲着等我。
我俩昨天实在是吓怕了,再加上偷西瓜这事又不敢说出去,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我叫上石杰后就和他一起堵在了去学校的路口上,一直到凑足了跟我们一般大的五六个少年后,这才敢磨磨蹭蹭的出发。
兴许是昨天撞鬼了的缘故,我和石杰一整天的精神都萎靡不振的,就连平时我最在意的颜安我也没看上几眼。
这倒是让她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多半是免于了我的骚扰,一整个早上她精神都十分的不错,甚至还难道的对我笑了笑。
这不禁让我怀疑以前的死缠难打策略是不是走错路了,但是我现在根本就没心思管这个,只要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昨晚上的事儿。
早上放学了,向我们这些离家远的学生平常都是带饭到学校吃的,而且学校都管热,说是热饭其实也就是十来个大铁笼子,要热饭的就把饭盒给丢进去,蒸个十来分钟也就行了。
我正在坐在课桌上有一筷没一筷的扒拉着饭盒里几个土豆块的时候,石杰又端着自己的饭盒凑了过来,趁他还没说话我就已经开了口:“打住吧你,都念叨一天了,吃饭的时候我不想说这个!”
“不想说也得说!”石杰刨了一口饭,同时四下看了两眼,含糊不清的道:“虎子,我觉得昨儿晚上咱们遇到的可能不是鬼!”
“不是鬼那能是什么玩意儿,难不成是二蛋成精了啊!”我说的二蛋就是村里一个叫老齐头的人养的一只大狼狗,打我们小的时候就喜欢对着我们吼,我们长大后没少用石块丢它,算是仇人。
“别说,你还真猜对了!”石杰眼睛一亮。
“少胡扯,二蛋成天都被铁链子给拴着,再说了今天早上我还听见它叫唤呢!”我皱着眉头瞅了瞅石杰的眼睛,怀疑他是不是魔怔了。
“谁跟你胡扯了,我说你猜对了又没说对,你还记不记得那鬼东西屁股后面的尾巴!”
“尾巴?”我一愣,我原本以为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石杰也看见了,那十有八九那玩意还真不是鬼,但深更半夜的也不可能有人闲的在野地里装鬼吓唬人吧。
见我皱眉,石杰脸上得意之色越浓,他抹了抹嘴接着说道:“虎子,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以前讲过那事儿,就那毛狗子精的事儿!”
“毛狗子精?”
石杰不说还好,他这话一出口,昨晚上那鬼东西的身影立马跟我爷爷讲的事对上了号,那种个头,那种走路的姿势,可不就是毛狗子精吗。
毛狗子精是四川土话的叫法,有人说这东西是死狗成精,但只有老一辈的四川人才知道,毛狗子其实有时候指的就是狐狸,但也不能狭义的就把毛狗子精当做狐狸精,毕竟在四川狐狸也叫做狐狸,干啥还非得给它起另外一个名字呢。
但实际上这也不是一个值得纠结的问题,名称只是一个代号,如同狐狸一样,我们知道狐狸是狐狸,但把这个称谓拿掉之后,它还是它,我们也能用它来称呼。
那这里的毛狗子自然也能这样论,它就是它自己,如果非要给它一个大致的定义,应该是长相类似于狐狸的犬科动物。
至于石杰提到我爷爷说的毛狗子精的事,实际上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和石杰顶多就十岁左右,具体哪一天我是不记得了,是一个夏夜,估摸着是要入秋的时候了。
由于我们家跟石杰家离得近,加上我们关系又好,那几天石杰他家有亲戚过世了,他父母得赶去帮忙,就把石杰托付给我家照顾两天。
我记得那几天我们都是跟我爷爷睡在一起的,夏日的夜里永远是小屁孩精神最足的时候,老年人也觉少,入夜之后没什么事我们就老缠着我爷爷讲故事。
那毛狗子精的事就是那时候他讲给我们听的,其实那也不算是故事,因为就在那时候前不久,我爷爷刚出过一趟远门,去给临县的战友庆生,毛狗子精的事就是他从那里听来的。
所以那也不算个故事,至少不是很久以前。
邻县叫做宝七县,跟我们这样算是山窝子里,唯一有点不同许是那里盛产熊猫罢了,不过这也不是啥稀罕事,听老人说往久我们这边的大山上也常有人见过野生熊猫。
宝七县境内只有一条河流,起了个挺怪的名儿,叫八叉河,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滋养一方人,但这样一块好地方滋养的又何止是人呢。
这事儿是爷爷在酒席上听下的,席上一个老汉,年纪跟他老人家差不了多少,多喝了些酒水,人便发昏犯起浑来,大咧咧的讲出前不久自家人遇到一件怪事儿。
说是端午的时候,自家入赘到女方的侄儿念着自家这里无儿无女的,专门隔着河携着媳妇儿背上半背篓腊肉粽子来看自己。
他平时里也是无牵无挂的人,虽然到哪儿都是个乐,但亲人的温暖却是久违了,兴头到了老汉就杀了一只鸡,无论如何都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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