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吐可不得了,一长串老痰就跟不要钱似的从佰为道士口里涌了出来,满满一碗被他端在手里来回晃荡,往里边一瞅,那家伙红的、白的、黑的都有,黏糊糊搅在一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而且一股浓郁的酸臭味更是一股劲的往人鼻子里钻,刚刚还对老道敬若神明的伍哥也立马捂着鼻子往后连连退去,看着神情估计这碗他也是不想要了。
“喝了!”
老道面无表情的把碗对着高凌青一递。
“喝这个?”
高凌青颤抖着将碗接了过来,看着那里面的东西,胃里立马跟有个棍子在搅一般,一股股的恶心劲直冲脑门,脸皮都憋紫色了才强忍住没吐出来。
佰为道士的确是个干脆人,见状二话不说转身就要离去,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欠奉。
“等等道长,我喝!”
这句话高凌青几乎是喊出来,当即他就把双眼一闭,鼻子一只手捏着,抖着手就被碗送到了嘴边,咕嘟咕嘟就往喉咙里灌去。
在边上跟着看的人这一下少说吐了一大半,不过高凌青喝着喝着就感到不对劲了,因为这碗老痰喝下去不仅没有那种粘滑恶心的感觉,相反还十分的甘冽。
他随即睁开眼睛一看,这陶碗里装的哪还是什么老痰啊,分明就是一碗干干净净地清水。
这时候也不知道老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他拿过高凌青手中的陶碗,将剩下的清水一饮而尽,然后将其放在桌上,望着离去的方向大步迈去,同时大声地说道:“跟我走吧!”
“现在就走?可我父母还尚在,而且只我这一个儿子!”这下轮到高凌青犹豫了,站在原地不知是去是留。
“无需担心,你命中尚有一弟,可让你家中一脉不绝!”老道这时恍然间已经走出了老远。
听下此话,高凌青当即安心,急忙跑着跟上了老道的脚步。
半晌之后,反应过来的与高凌青一同来吃面的人,急忙跑到高凌青家中告知其父母,二老立刻携人来寻,可这时候老道与高凌青早已离去多时、不知所踪。
自高凌青走后两三年,果然如老道所言,其家中又添一子,名为高凌峰,传闻高凌青几十年再回故乡,此时他已尽显老态,双亲这时候也早已过世。
与其弟相认之后,高凌青便于这山中寻了一山洞归隐,常有砍柴人会和他撞见,但具体住址却不甚详细,没想到这下到被我误打误撞的寻到了。
我之所以了解的这么详细,主要还是我老妈跟我讲这故事的次数属实多了些,至于为什么讲这么多次,还是因为高凌青的弟弟高凌峰的缘故。
我妈大名叫做高绍杏,而高凌峰正是她爷爷的父亲,也就是她的阿祖,你说自家人的故事她可不得跟我多说几遍吗。
所以照这样算起来,我也得叫这高凌青一声老祖,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祖,说实话我是极其感兴趣的,所以我又重新往上看去,从第一句话开始仔仔细细地看起。
君不见昔日中华盛时,安平后土亲祭祀,家国天下亦难复宁处,余溯流寻根久矣,只求吾道矣……
这段文几乎都是这样类似的古文所写,十分晦涩,我琢磨了半天才渐渐明白了这里边的意思,一页看罢,我再看那具白骨时,眼神已经变了又变,手中这本老书此时也变的分外沉重。
幸好刚才我没下脚将它踢碎,因为披着褴褛布条的白骨实则就是高凌青本人,而那面铁盘子里关着的,也如我所想是一只存活已久的鬼物。
那篇书文的确是高凌青亲笔所写,不过落笔之时他也早已是耄耋之年,自年少时远离家乡起,一别就有六十载之久。
这时候抗战早已爆发,不但各地受灾严重,百姓流离失所,高凌青同样过的不是很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信道,而是大多连自己的肚皮都填不饱,哪里有余粮去接济这些方外之人。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师父也早撒手人寰,独自一人漂泊已久的高凌青便回到了就别的安平镇,原本他是想再寻一人将自己这脉承继下去。
不过却意外在安平镇附近发现一处坟地,这里不管天上刮风下雨或是骄阳高悬,终日都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远远地看去就像有一层薄薄的黑雾笼罩着一般。
既然已经将这里定位自己终老之地,又是自己的家乡,即便是早已老态龙钟,高凌青依旧决定探一探这处墓地,毕竟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甚至连杂草都没生一根,就算傻子看一眼也知道是有问题的,高凌青自然更加门清。
在五湖四海闯荡了这么多年,高凌青还能活着会到这里,自然不是个莽撞的人,知道这处坟地邪门,他专门挑了一个晴空万里的晌午。
这时候正是阳光普照的时候,不过一踏入坟地附近,一股止不住的冷意还是慢慢的升腾起,似乎这里跟外界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要知道这片坟圈子可不算小,一眼望去约莫也有两三个集市大小,高凌青的脸色变了又变,邪门的事儿他见多了,但厉害到这种程度的一辈子也没遇到过几回。
不过来都来了,他自然不会再回头,这湛湛蓝天下他半躬着身子的背影更显得寂寥。
忽然间,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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