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爹的案子却并不好办。”
孟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就不牢刘大人费心了。”他转头冲着门外招呼道:“陈发,将人带进来吧!”
吱呀一声,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却是三个男子,其中一个做伙计打扮的被打得鼻青脸肿,且其双手被缚在身后,嘴里堵着块抹布,正呜呜叫唤着。
孟岚抬眸示意了下。陈发点头,将那抹布扯下。一脚将伙计踹翻在地。
“知府大人在此还不速将所有事都交代清楚!”
刘正奇面色铁青,原来孟岚早就料到他今天一定会同意。
看到陈发轮起的拳头。那伙计瑟缩了一下。支支吾吾开始交代起来:“小的名叫曹小二,是孟氏绸缎庄的伙计……”
五月初四那日,李寡妇在孟氏绸缎庄前大闹,孟德金无法只得吩咐伙计将其困住并远远丢开。曹小二正在那些伙计之中,他见李寡妇生得貌美便起了心思。趁着其他人都返回绸缎庄后,曹小二寻了个借口掉头回去,拉着那寡妇便要成就好事。不料李寡妇却是个泼辣的,竟抵死不从。拉扯之间曹小二一不小心便将那寡妇掐死了。他这才慌了神,却不料此时竟被皮家人逮了个正着。
在皮家的胁迫下,曹小二别无他法,只好遵其令行事。他悄悄将李寡妇的尸首运回孟氏绸缎庄藏起,待到所有人都睡下后搬到孟德金的房中,做出逼奸未遂暴起杀人的假象。而后便是子时,府衙的官差破门而入来了个“人赃并获”。
至此,孟德金杀人一案已十分清楚明白,刘正奇却眉头紧锁:“若要逮捕皮家人却是连本官也要牵连其中了。”
“为了刘大人的清誉,皮家倒可以暂时放过。”孟岚心头冷笑,这件事不论是刘正奇还是皮良都逃不开干系。但刘正奇此人另有他用,皮良也只能暂且放过。不过既然是商人,他收拾皮家的手段多得是!
刘正奇点头:“那就好办了。”
见事情已经办妥,孟岚站起身:“既如此,学生就等着刘大人的好消息了。”
刘正奇心中暗恨面上却含着笑,注视着少年往门外而去。
忽的少年又回过头来:“对了,我爹的腿有严重风湿,还请大人尽快为他换间牢房。”
“放心。”
两人互看半晌相视而笑,其中意味仅有各自心中明晓。
众人走出牡丹楼,外边仍然是阴沉沉的天上却外边飘起了细雨。街面上空荡荡的一人也无,一阵凉风吹过孟岚深吸一口竟觉得心情舒畅起来。
很快便有仆人赶来车架,在陈发的搀扶下孟岚登上马车。车夫一甩皮鞭,马车开始前行,街道上只有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
半晌之后陈发突然出声:“少爷,钱掌柜该如何处理?”
“他可知晓他外甥的所作所为?”
陈发摇摇头:“应是不知的。”
孟岚想了想还是道:“多给些银子辞了吧。”
陈发有些犹豫:“不用等老爷出来再说吗?”
孟岚看了眼陈发,沉声道:“这件事听我的。”他爹的性子他知道,如果让孟德金来处理,定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老钱从做伙计是便跟着老爷了,至今已有二十多年。这么做是否有些不近人情?”
孟岚看着外面不停后退的街景:“曹小二生性懒惰却还贪花好色。他既把曹小二带在身边,便说明对这个外甥极为看重。我爹无罪释放他的外甥却被砍头,你道他会否心生怨怼?”
“应该不会吧,这事本就是曹小二做下的,他不过是罪有应得。”陈发有些犹豫,“老钱应该不是那种人。”
孟岚笑了下:“你看,你也不敢打包票不是吗?便是钱掌柜心中无怨,他的妻子呢?”
陈发不由为共事多年的老伙伴叹息,真是一粒老鼠屎毁了一缸酱。钱掌柜一向得老爷看中,就连开拓熙城市场这等要事也是派他来打头阵。这么多年来钱家子侄多在孟氏的店铺做事,此时却因一个曹小二毁了家的差事。
孟岚却无法心生怜悯。孟府的摊子已经铺开,又牵扯进了官场并且还有可能越涉越深。钱掌柜极得他爹的信任,曹小二的事即便处理的再好也难免在这二人心中留下疙瘩,若将来被孟家的对头利用会带来不可计量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