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沫故意把手放在身前,身体微微前倾想要显得自己专业一点,眼睛不停的往屋里瞟卞青。
女人显然不信,眼前的两人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驱鬼的,闵沫看出女人的迟疑,从兜里掏出张黄符递给她。
“您要是信,我们便进去为您家驱鬼,您要是不信,我们这就走。”
说完闵沫就佯装要走,中年女人“哎”了一声。
见闵沫停下来后,看了看手里的符纸,又往屋里看了一眼,像是在征得谁的同意,直到里屋那人嗯了一声,中年女人才将闵沫迎了进去。
一进门闵沫就闻到了鬼气,连客厅也是阴冷瘆人,屋子的男主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微胖,但看上去很憔悴,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起来这两夫妻应该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每个房间包括阳台的窗户都关得死死的,窗帘也是拉上的,洗手间的水池已经有了霉味,已经老化的水管“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着水。
闵沫看见轮椅上,客厅角落的中年男人,他看着客厅里并没有打开的电视发起了呆。而闵沫不合时宜的开了口。
“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坐轮椅的?”
中年男人回过神来,夫妻俩对看了一眼,犹豫了一番,女人才开口说:
“五年前,我丈夫出车祸左腿截肢了开始坐的轮椅。”
“现在还有在吃康复类药物吗?”
“去年开始会神经痛,一直有在做针灸治疗和吃药。”
闵沫一边思考一边点头,目光落在了最里面房间的门上,那门关得紧紧的,可就是有鬼气不停从里面渗出来。
卢明也看见了,但是他要进去时,闵沫拦住了他,这家人在电话里给的报酬的块,可来了以后看见夫妻二人的穿着,以及房子的老旧装修,都在一一告诉闵沫,这家人并不富裕。
块对于这家人来说并非是拿不出来,但是,愿意花两万块在驱鬼这事儿上,那必然是有问题。
闵沫刚示意完卢明不要轻举妄动,卞青便已经打开那间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闵沫也明显看到那扇门打开的同时,那对夫妻的脸上满是恐惧。
他们看见的应该是门自己打开了,害怕很正常,但闵沫看着这对夫妻,总觉得他们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不过也不排除是这鬼把他们吓得够呛的可能,所以他们才肯一掷千金,求人来驱鬼。
当然可能这些钱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闵沫来说,可谓是雪中的碳、望着的梅、以及后半学期的生活费,这契约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能见鬼,还有钱包见底。
闵沫和卢明见卞青进了房间,也只得跟了进去,那房间不停的从天花板渗出血来,天花板,墙面以及地面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屋里面有个书桌,同样已经被血染红了,书桌上放着几本书,都是初三的课本,闵沫随手翻了翻,封面底下都写着同一个名字“李子铭”
这个房间应该就是这个叫做李子铭的初三学生的房间,可从闵沫他们进来开始,屋外那对夫妻便只字未提自己曾经有个孩子。
就在这时,墙壁里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闵沫看了看卢明他也皱着眉盯着四周的墙壁,而卞青仍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说真的,除了都爱睡觉,卞青什么都无所谓的性格还挺像容玉珩的......
闵沫瞧见一只小眼睛在那间房间的墙壁上游离着,看见闵沫盯着自己,一下就闭上眼睛隐入了墙内。
卞青还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房间内还在不停往下流血的猩红色墙壁,一边打量还一边说:
“这血流得还挺像地府的那条无名河哎......”
闵沫听他说完直呼变态,为了防止外面不停探头的夫妻也把他当成变态。
“嘭”
闵沫礼貌的将门给合上了。
看着手里捏着黄符随时准备结印卢明,闵沫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几乎近于恳求的语气说道:
“明哥明哥,这个让给我吧,让我超度他行吗?”
卢明想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将符纸收了起来,一脸的勉为其难。
“好吧。”
闵沫甚是欣慰的拍了拍卢明的肩膀,然后开始同墙里的眼睛对话。
“你出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无人回应......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投胎吗?”
还是无人回应......
卞青脸上还是挂着欠扁的笑容,起身一跃,便将游离到天花板的眼睛给拽了下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满身是血,从天花板被卞青拽下来摔在地上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是满眼愤恨的瞪着闵沫几人,捏着拳头,抿着唇。
“小子,说,为什么折磨这家人?可是有什么冤情?”
卞青拽着小男孩的手臂,前后晃了晃,可小男孩却回给他一个充满怨恨的眼神,不惜挣断被卞青拽着的那只手臂,再次往墙里跳去。卞青看着手里立马消散的手臂笑着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挺狡猾。”
“你们也是那对夫妻请来的道士吗?”
男孩在墙里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们,眼睛里除了恨还是恨,闵沫不明白,这么小一个孩子怎么会有如此重的恨意。
“意思是还有别的驱鬼人来过?”
卢明是驱鬼人,在他眼里所有会捉鬼辟邪的都叫驱鬼人,当然,除了闵沫,他还是觉得闵沫是个半吊子。
“应该是,不过可能都是些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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