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上和脸上满是血,此刻呼吸已很微弱了。
“打水来。”
姐姐拿着一个木桶,走出房间去。
“孩他爹,这人来历不明,身上那么多刀伤,明显是被人追杀,俺怕咱们会惹了杀身之祸。”母亲脸上充满担忧。
父亲叹了口气,“现在世道乱得很呐,我也知道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可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咱们老了是无所谓,但两个女儿还年轻,可不能连累她们啊。”
一边的小月沉默不语,静静地发呆。
“娘,怕啥,有我在谁敢动我媳妇儿和小月一根汗毛,你说是不小月。”姐夫向小月拍了拍他那宽大的胸膛。
她并没有听见姐夫的话,盯着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身上的数道伤口,瞅着眉头。
“月儿,月儿,这孩子怎么走神了。”
“啊。”小月这才刚从沉思之中反应过来。
“姐夫跟你说话呢,一点都不懂礼数。”母亲数落道。
“不好意思啊姐夫,刚刚不小心走神了。”小月向姐夫微微鞠躬,脸色红润,显得很可爱。姐夫笑了笑,说了一句没事。
这时姐姐也去打水回来了,木桶里装满清水,瘦弱的姐姐一个人提着十分吃力,小月忙上去接应,跟姐姐一人提着一边,姐姐感到明显轻松了很多。
房间的地板是用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大理石平铺而成,这个房间每当下雨的时候都会漏雨,因为平常没人住,所以就没修。久而久之,地板上的一部分大理石常受雨水侵蚀,长出了青苔。
一不小心,小月踩到了其中一块有青苔的地板,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为了不牵连姐姐,赶紧放开木桶,正当要后翻在地上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抱住了她。
四目相对,小月感到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姐夫。”
而姐夫像是听不见似的,双眼一直盯在小月脸上,然忘了自己的妻子和爹娘还在这里。
“咳咳”母亲见此,故意干咳了两下,提醒自己的女婿。
“姐夫!”小月这次声音很大,她挣开姐夫站到了一边,姐夫这才清醒过来,看着房间里的妻子和岳父岳母,羞愧地低下头。
姐姐早已放下水桶,眼睛一直瞪着他,岳父岳母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很尴尬。
一会儿,还是父亲先开口,“好了,救人要紧。”。
姐姐把水舀放在木盆里,母亲找来一张毛巾把它浸湿,然后小心翼翼地帮男子擦拭身上的血迹,顺便把男子的脸也给洗干净,一张白净帅气的脸在母亲的清洗之下慢慢地显露出来。
父亲让姐姐拿针线来,在缝合伤口的时候,男子额头直冒汗。母亲则在一旁帮忙做父亲的下手。
只有小月和他姐夫两个人站在一旁不知该帮什么忙,很尴尬。
刚刚的事情发生后,她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姐夫。而姐夫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光明正大地看她,只是趁着自己的妻子和岳父岳母忙的时候,偷偷瞄小月几眼。
大约一两个小时左右,男子身上大大小小数十道伤口已经缝好,敷上药,再包扎好,就算是已经完工了。
“咱们这条件也就能做到这样了,是生是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父亲洗了洗自己沾满血迹的手。
姐姐忽然注意到男子来时所携带的布包,此时正放在床边,布包不大也不小,鼓鼓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妈,你说这里面装着啥东西啊。”说着她伸手想打开袋口。
母亲急忙拦住他,别乱动人家的东西,姐姐撇了撇嘴。
父亲点了支旱烟,吐出云雾,“月儿,今晚就要你辛苦点了,他现在需要人照顾。”
小月:“嗯。”
“好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除了小月之外,其他人都走出了房间,出去的时候,姐姐冷丁丁地瞪着自己的姐夫。
房间里还有另一张空床,小月从自己的房间拿些被单过来铺好床,以方便照看这位不知名的男子。
吹灭房间里的油灯,小月躺在床上,今晚姐夫的反常让她怎么睡也睡不着。看着窗前的月光发呆,脸上充满无奈和愁苦。
“咳…咳咳,水…水。”是那男子的声音。
小月急忙下床,划了根火柴,把油灯重新点着。房间里亮起黄色的光线。
她倒了碗水,扶着男子,喂他喝水。男子露着上身的,哪怕现在只有小月一个人是清醒着,她也有些害羞。
男子并没有清醒,喝完水,继续昏睡了过去。小月拿了张被单给他盖上。
她走出房间,往茅房那边走去,夜里风很大,呼啸吹打在她瘦弱的身子,她哆嗦了一下,加快前进的脚步。
在路过姐姐和姐夫的房间时,她听到了吵闹声,停下脚步,仔细听了起来。
“,老子是个正常的男人,你给不了我需要的,难道还不让我找别的女人吗?”
“唔…唔唔,就是不行,混蛋!唔…”
啪!房间里一道耳光响起。
“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打小月的主意,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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