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馆子很小,只有两张桌子,陈秋独占一张,另一张坐了一对年轻情侣,俩人点了一碗面酸汤面,互相喂饭,怪腻味的。
陈秋背对着他们,眼不见心不烦。
青衫修士自顾自坐在陈秋对面的长凳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折扇本是文人用来彰显文学修养的东西,多悬挂玉质或木质的小物件,把玩之物。
此人的折扇下面却是一块黄澄澄的金元宝,不大,用红绳系着,一晃一晃的很喜庆,陈秋很喜欢,看青衫修士的眼光也柔和了许多。
有钱人嘛,讨厌他们作甚呢。
“啪。”青衫修士打开扇子,扇面两面皆是题字,不过笔法不同,各有千秋。
一面以硬笔写大字楷书,给人的感觉十分厚重,如仰望泰山,只有两字:有钱。
另一面以软笔写草书,潇洒飘逸,似那天上白云千变万化,用不同心情去看便有不同的感受,写四字:为所以为。
落款为同一人:绿水书生。又是一种娟秀字体,给人如邻家女子清纯之感。
陈秋才开始认字,不认识,你写破天也欣赏不了。
青衫修士看着陈秋,等他先说话。
陈秋也看着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邻桌情侣的说笑声格外的刺耳。
“燕州多牛。”这是华夏国读书人对燕州普遍的评价,燕州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但凡是个人,不管你说什么,他们只会闭嘴,不认可、不否定、不争
论,你爱咋咋,我就不理你,看你怎么办。
曾有一位老夫子,儒家圣人级别的存在,相当于半步化神修为,游历燕州,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之后,特意篆书骂燕州不尊重读书人,是蛮夷之地,跟燕州人讲道理是对牛弹琴,故此,燕州多牛的典故就传开了。
燕州人也不在乎,还挺感激这位老夫子的,毕竟耳边的苍蝇声少了不少。
青衫修士先沉不住气,清了清嗓子说:“在下尤青山,尤其的尤,绿水青山的青山,号绿水书生,青山绿水的绿水。”
“嗯。”陈秋点头,再没下文。
尤青山脸色不太好看,盯着陈秋问:“你可是陈秋?”
陈秋点头,脸上有些困惑,指了指他手里扇子上的金元宝问道:“这个多少钱?”
“你就不问问我是干啥的?”尤青山合上扇子,直接别在腰后,不给陈秋瞧见。
“咱们打个赌如何?”陈秋说,真诚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极了老实人。
“哦?”尤青山好奇,把扇子拍在桌在上,“赌注?”
“嗯,”陈秋说,“就让我猜猜看你是来干什么的,猜对了,扇子归我,还有上面的金元宝,猜错了,我欠你一把一模一样的扇子,如何?”
尤青山不屑一笑,“你知道我扇子价值几何吗?”他目光深邃地盯着陈秋,“又或者你有必赢的把握?”
尤青山笑眯起眼睛,拿着扇子,慢慢在陈秋眼前打开,又啪的一下合
上,别回了腰间。“不赌!赌赢了,说我欺负小孩子,赌输了,我亏了。”
“小气!”陈秋撇嘴。
“小心使得万年船,”尤青山说,“年轻人,要稳重。”他对后厨喊道:“老板,饭菜好了没,快饿死了。”
“粗俗,还读书人呢。”陈秋嫌弃的说,没拿到扇子,他有点小情绪。
“你管不着,老子乐意。”尤青山说,盯着陈秋肩头的槐雀看了一会儿,“小鸟不错,换扇子换不换?”
“不换!”
饭菜上来,陈秋安静地吃面,嘴里不甚滋味,尤青山吃的很体面,慢悠悠的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就是吧唧嘴很讨人厌了。
“吃片牛肉?”
“不吃。”
“不吃算了,我自己吃,真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地方的面馆,做的牛肉还真地道。燕州多牛,此言有理,甚是有理啊。”尤青山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吧唧吧唧的,比邻座情侣还要过分。
陈秋飞速吃完面,汤也喝干净,起身到柜台结账。
“我请你吃了。”尤青山对陈秋说,随即叹了口气,“谁让我这人心肠好呢,见不得人受苦。”
陈秋很不开心,果断把掏出的钱塞回口袋,一脸严肃地坐会原位,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尤青山吃饭。
尤青山一开始还满不在乎,吃着吃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嗅了嗅,怎么有股怪味。
“你放屁了?”陈秋不理他。
尤青山又吃了两口,放下筷子,俯身朝桌底下
一看,一双小脚丫悬空在自己桌子底下,10根脚指头不停扭动,跟虫子似的。
他抬头看陈秋,这家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这样伸着双腿累不累。
“你该洗脚了。”尤青山说,一指头点在陈秋脑门上,“以后做我弟子,第一条:每天都得洗脚。”
陈秋板着脸,一言不发。
尤青山气的脸色铁青,“燕州多牛,古人诚不欺我!”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客观,找您的钱。”
“不用找了。”
陈秋赶紧快步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尤青山修为在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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