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青山依旧神色冰冷,换了张纸,开始飞快书写,写的内容,自然不可能是那部《血战诀》,而是现在市面就能买到的《孙子兵法》。
以此书的杀伐气,承载血战决的滔天战意,用儒家一脉的文运和字的神韵做刻刀,把《血战决》的真意,一点点刻写在《孙子兵法》上。
代价就是“成竹在胸”四个小人皆身死道消,尤青山身上的儒家文运化作虚无,而且自己写字的神韵消散,再拿起笔,恐怕连那三岁稚童拿毛笔在纸上涂鸦都比不过。
至于他为什么不把“孙子”两字一同写上,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做不到。
孙武作为兵家始祖,他的著作《孙子兵法》是承载兵家气运的,尤青山的做法十分取巧,相当于偷天换日,也就是搞盗版。
先不提能力大小,真把“孙子”两字写上,就等于在告诉兵家,爷爷盗版你家书了,赶紧来杀我吧。形同找死。
而且尤青山金丹境的修为,写一个暗含法家气运的“法”字就差点吐血,更别提直写兵家始祖名号了,化神巅峰的全力一击,想活都难。
齐州位于华夏国东部,是儒家的大本营。曲阜县作为儒家始祖孔夫子的讲学之地,学院林立,其中的墨林书院位置较为居中,院长:书圣王安之,号墨竹先生。
头发花白的老书生正在书房里看书,依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嘬一口茶水,发出很大的声
音,一点都不像个读书人。
窗外阳光明媚,竹影妖妖,正是看闺楼小说的好时候,看那些才情小姐如何如何思春,又如何如何与情人半夜相会,以及家中长辈的横加阻拦。
甚为有趣。
王安之莫名心绪烦躁,放了书看向窗外。
前些年院子里有棵老竹生了病,本该挖掉的,但王安之有些舍不得,总想着等等看,万一又发新芽了呢,等来等去,几个寒暑,却是老竹自己断了。
没了黄叶偶尔从窗前飘落,王安之愈发苍老,虽然依旧每天按时给学生上课,讲学,但是他的双眼越来越暗淡,没了神意。
“青山啊!”
王安之突然痛声哭喊,双手拍着桌子砰砰作响,原本摆在桌角的一个白瓷笔筒摔落在地上,碎了,里面的笔散落一地,其中便有尤青山那套文房四宝里的毛笔:小风流。
只可惜书圣老人家再也看不见了。
房间外打盹的小书童,听到屋里的动静,急急忙忙跑进来,见先生双目淌血,吓的脸色煞白,哭天抹泪地跑到老人身边,用袖口擦老人脸上的血。
“小羲啊,跟了先生快两年了吧。”老人平淡地开口。
小书童只是哭,手忙脚乱地擦老人脸上的血,根本没心思说话。
老人又说:“小羲啊,你去跟张旭说一声,明天咱们爷俩出去走走,走到哪算哪。”
“先生,你可别吓我啊。”小书童哭的更厉害,老人脸上的血越擦越多,怎么也
擦不净。
老人拉住小书童的手,站起身,任由鲜血流淌而下,“走,咱们现在就去找夫子请假,先生这个样子正好。下午就出发。”
青山乡趴牛山。
杜宝蹲在一块空地上百无聊赖地用一根树枝画圆圈,圈中有一只硕大蚂蚁,足有小指盖大小,速度极快,每当蚂蚁要跑出包围圈,杜宝便会用树枝在地上画一道深痕,顺带用树枝轻扫一下蚂蚁,把它赶回圈里。
杜宝扬起脑袋看了看天色,已经快中午了,早上只是喝了碗粥,吃了两个饼,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抓到大鱼吃,再采些红色的小果子也行,酸酸甜甜的,最好能多采些,他想靠着这些小果子吃个一成饱。
因为地势险峻,陈秋只好与杜宝分开,自己一个人拿着斧子下到山涧,靠着灵活的身形,一次次抓住树根才从几米高的山崖下来,落脚在一块巨石上。
面前是湍急的流水,背后是湿滑的悬崖,陈秋水性一般,想了想还是没跃入水中,游到较为平坦的对岸寻找食物。
陈秋单手抓住垂落的树根,脚踩在凸起的岩壁上,沿着水流方向向下,走了大概200米的距离,山崖地形骤然一变,前面是相对平缓的地形,像是被人用铁锨给挖走一块石头。
水面变的宽阔,深度只到陈秋的腰部,水底是怀抱大小的石头,较小一些的应该已经被冲到了下游
。
陈秋瞪大眼睛在水上寻找,水质清澈见底,偏偏一条鱼都瞧不见,只有透明的小虾,在水中游来游去。
陈秋拿起鱼篓,又惋惜地摇头放下,鱼篓上的孔太大了,别说小虾,手指粗的小鱼都能自由进出。
陈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还是穿的那双柳条编织的草鞋,紧了紧身上拴葫芦和鱼篓的绳子,把斧子别在腰间,没了后顾之忧便纵身跃入水中。
黑瘦的身影在水中潜行几米后冒出头,陈秋在水中慢走到对岸,相对平坦的一边,沿着河岸行走,眼睛四处打量,没发现他熟悉的芦苇,心中难免失望,芦苇的根和嫩茎都是能吃的,里面还可能找到鸟蛋,没有实在是可惜。
向下走不到300米距离,陈秋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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