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一股很重的油烟味儿窜进房间里。
柳握瑜最先被这股味道呛醒,就像触电了一样蹦了起来。
窝在他旁边的董西安被顺带着卷了个180度,明显没睡醒的他,满脸都在表露着莫名其妙。
然后他也闻到这股子味儿。
“我去。”董西安衣服都没穿就滚下了床。
厨房里边早就乱七八糟的了。
莫叶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盆儿,里边粘糊糊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甘强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又打翻了一个碗。
四目相对,这边两个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具戏剧性。
柳握瑜强憋着笑,甚至额头上青筋的隐约看出了轮廓,而董西安则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您们二老在干什么呢?”柳握瑜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一副马上就要笑出来的语气。
“这不是看你们两还没起么,就想着给你们做点儿吃的。”莫叶一面把盆放在桌子上,一面要往门后找扫把。
只是甘强在一边挤着,她身子又有些笨,刚刚那盆面糊“哗”的一下撒了。
油烟滚滚中,两位老人就好像在厨房里作画一样,白的面糊,焦的锅底,满满的艺术感。
只是董西安现在可没有这个闲功夫去欣赏二位老人的“行为艺术”。
他关心的,是进口的瓷砖墙壁,红木打蜡的地板,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要怎么收拾?
两位老人大概是看出来了场面有点尴尬,甘强摸了摸后脖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莫叶找扫把没找到,也冲两个人干笑着。
柳握瑜最先说话,“要不,您们先出来吧。”
最后早餐叫了一家邻近早餐铺子的外卖。
董西安一脸黑线的嚼着包子,柳握瑜一面小口喝豆浆一面时刻关注他,老两口心大得很,大口吃着包子,还不忘就几口咸菜调调口味儿。
厨房的收拾,就交给司机找来的钟点工了。
“今天上午讲讲数学吧。”董西安吃过饭擦擦嘴,心情好像缓过来一些了。
柳握瑜有点不放心,“你讲?”
董西安白了他一眼,“要不然呢?柳大律师今天不得回去工作么?”
“也是,那我一会儿吃完饭先去洗个澡,等下午再过来。”柳握瑜也吃完了饭,把杯子放好,准备起身往楼上走。
“你莫阿姨早上也是好心,想给你们做点馒头啥的。”甘强觉得自己抓住了时机,又给董西安补了一刀,“每天吃面包那些不好,那有啥营养啊?”
董西安当时就觉得,要是这场补习一直持续到天气冷了的时候,两位老人会不会每天催着自个儿穿秋裤?
柳握瑜想了想手头的案子,得抓点紧了,毕竟昨天拖了些时间,他没多说话,上楼去洗澡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柳握瑜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堵了很长时间了,现在突然通了。
爱情这种东西,你压着它也没用,它就和火折子一样,你一放开些,它就“噗”地一下着了,烧的人难受。
昨天两人睡过的床单就那么乱堆在床上,好像在诉说它昨天遭受的挤压与蹂躏。
被子有一大半托在地上,这是一大早被吓醒的直接见证。
柳握瑜好气又好笑的把衣服脱在一边,进了浴室。
楼下的二位老人,今天却出乎意料地听了进去,这让董西安有些意外,昨天他躲在厨房里可是笑了个半死。
当然,是捂着嘴笑的,要不然这笑声传出来,二位老人得有多尴尬。
“这个公式我记得。”莫叶对董西安刚刚写下的一串推导公式有些印象,“那会儿老甘就记不住,考试时候还给我传过纸条。”
怪不得记得这么清楚。
“瞎说,我这么实诚一个人。”甘强手里捏着作业本,戴着老花镜,可语气里却像个高中生一样。
有时候董西安看他们写习题的时候,真的会看到自己当初上学时候的样子。
那会儿董西安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但同学们一直觉得他吊儿郎当的。
因为他从来不在其他人学习的时间学习。
别人学习的时候他和人家打成一片,说话,传纸条,吃零食,样样精通。
下课的时候人们都结伴出去上厕所了,他就翻出刚才老师讲的东西,看几眼就差不多会了。
到高考前夕的时候,董西安每天很早就会到教室里复习,卷子一套套的过,题目一道挨一道的做分析,等同学们都到齐的时候,他就趴到睡觉了。
结果在那时候的同学和老师们看来,他除了成绩好,就是一个每天不学习的坏学生,最气人的是他还长得好看。
董西安后来觉得,唯一知道自己很努力的就是学校看门大爷,每天早上给他早早地开门,晚上还给他留个后门。
“好好学啊。”大爷就和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莫叶的进步确实很快,数学方面的能力说起来确实带些先天因素。
到后来,一些公式和推导过程,董西安只要浅浅的提一下莫叶就马上反应过来了,这就让甘强有点着急了。
“不急,慢慢来。”董西安看出了甘强的着急,“这个事儿,急不得。”
一时间董西安和两位老人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就是学校里上课的微缩版。
另一边的柳握瑜犯难了,他洗完澡出来了才发现,自己随便丢在床上的衣服,被叫来打扫的阿姨给收走了!
董西安在底下讲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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