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外面就这么好玩,让你流连忘返不愿意回家?”
孙西岭走到距离陶司南还有十来米的地方就停下脚步,冷冷地说道。
陶司南的眼眶终于承受不住他悲恸的重量,眼泪“啪嗒”砸在积满尘土的地面上,画出一个支离破碎的圆。
陶司南哽咽着想说不是的,他每分每秒都在幻想着回家,在脑海中钩织着他和他哥在一起的幸福场景……只是他不能。他死死咬住嘴唇,将所有想发出的、不想发出的音节都锁在肚子里。
孙西岭的声音越发冰冷,让陶司南不由得打起寒颤,他又说:“还是你根本不想回家,你要丢弃我?”
丢弃?这两个字眼简直就是利刃,一刀刀凌迟着他的心脏。陶司南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本来他还有些克制,不想在不相干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但是悲伤却犹如决堤的洪流,一旦找到了缺口,就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不受控制的一泻千里。
陶司南“呜啊啊”的嚎啕大哭,那副凄惨的模样,竟然是一点形象都不要了。
孙西岭一不小心就朝陶司南的方向跨出一步,他反应过来立即就站住不动。他用眼底的余光瞥了瞥自己的鞋尖,那视线里仿佛暗藏刀片,恨不得往自己的脚上扎上一刀,让它自说自话地往前走!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陶司南的哭声混杂的屋外的雷声雨声,跟恐怖片特效似的让人汗毛直立。
脸上一直挂着假笑的假陶司南笑不出来了,他木着一张脸,内心戏异常丰富:系统?系统在吗?快帮我看看我的嘴角有没有在抽搐。要是本尊是这幅哭唧唧的德性,那么我掉马甲的事情也不需要找什么原因了……系统,系统你说我要不要打断他们?如果打断的话,我要怎么说呢……
假陶司南也不是一般人,他有一个金手指——他身怀系统。
但是他的系统属性高冷,一般并不会回答他,就比如说现在。
假陶司南又在心里喊了好几声“系统”“系统大大”,但是意料之中的,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姚林梅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她从小提包里掏出香烟,点燃后才说:“不介意我抽烟吧,你们聊。”
陶司南此时已经哭得打嗝,眼睛鼻头都冒出绯红色。他不好意思地问姚林梅:“姚姐嗝……你有嗝……纸巾吗……嗝……”
姚林梅迅速掏出一包纸巾递给陶司南。
陶司南还是不敢看孙西岭,擦干眼泪擤完鼻涕,他就手足无措地站在姚林梅身边。姚林梅吐出一口烟圈,陶司南一个没留神吸进肺部,顿时响亮地“嗝”一声,又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孙西岭大步走到陶司南身边,一下轻一下重地拍着他的后背,铁臂一揽直接将人带离姚林梅方圆五米的范围,走时还不忘用眼神敬告姚女士。
姚林梅耸耸肩,慵懒的靠在供桌边缘,朝着孙西岭的背影深深呼出一口烟。
陶司南对他哥的主动亲近是又惊喜又害怕,抽抽搭搭地说:“哥啊,你,你能认出我?”
孙西岭忍了忍,没忍住手痒在少年的额头上敲下一个响亮的钢镚,“咚”地一声振聋发聩,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手下留情。
陶司南瘪着嘴不敢说话,眼眶红得发艳。
“你傻么?”孙西岭冷冷道。
陶司南心说:是啊,你怎么知道?蓝兽,香菇。
孙西岭板起脸,低声喝道:“不许哭!”
陶司南:“……”他哥凶他!嘤!
孙西岭狠狠捏住陶司南的耳垂,说:“哭什么?你还委屈上了是不是?”
陶司南只觉得他哥的手劲大得要把他耳垂掰下来,他心里就是觉得自己很委屈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只能在他哥的怀里轻微的挣扎,感受着他哥身上灼热的温度。
孙西岭知道陶司南肯定耳朵很痛,不需要看少年龇牙咧嘴的表情他也知道,但是他手下丝毫没有放松力道:他就是要让他痛!痛,才会吃教训,才不会有下次!
假陶司南又孤零零地站了五六分钟,虽然没人跟他说话,但是他可以跟系统说话。
他复杂的内心:系统,系统我知道你不在,但是我还是要说——踏马的秀恩爱死得快!祝狗男男早死早超生……不是我恶毒,实在是……[心疼的抱住胖胖的自己]
系统没有反应。假陶司南不止上千次上万次地怀疑,他其实患有精神分裂,病情十分严重,晚期不治。
“咳!”假陶司南清清嗓子,坦坦荡荡地问道,“孙西岭,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还要尾随我?”
姚林梅微微挺起脊背,心中狠狠松了口气,总算是熬过了哭唧唧的前戏,等来好戏上演。
但是……
但是孙西岭仅仅是回头瞟一眼假陶司南,好像在看破庙里随处可见的灰尘沙粒,完不能引起他的注意、牵动他的情绪。
假陶司南:系统!系统他无视我!他是不是瞎?!
孙西岭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捏完陶司南的右耳垂又换左耳垂,捏得陶司南头皮发麻耳朵火辣辣的疼。
陶司南实在痛得厉害,他可怜兮兮地和他哥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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