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得拿个主意才是。”孙太后笑眯眯地看着朱祁钰,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孙太后很高兴看到今天朝堂乱哄哄的场面,她就是要让朱祁钰知道:你只是个监国的皇帝,朝中大臣没一个把你放在眼里的,你若想君临天下,还得巴巴的来找我孙太后!
朱祁钰心里暗暗的发着狠,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孙太后说道:“皇儿第一次临朝,便有如此动乱实在是可恶至极!肇事者马顺虽死却十恶不赦!马顺!抄家!连坐三族!王振已死,然祸国殃民,诛九族!徐珵!出言不逊,罚俸一年!每日到奉天殿罚跪一个时辰!其余人等,虽法不责众,然行为荒谬,着实可恨!所有臣子罚俸半年!殿中所有宫女太监监事不利,罚俸三个月!曹吉祥,你可把今日朝上所有人等一个一个给朕记好了!有一个错的,可仔细你的皮!”朝上所有臣子与太监宫女一个个的跪在地上连呼“皇上圣明”。曹吉祥更是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哆嗦。
“吏部侍郎是谁?”朱祁钰又问道。李贤站出来道:“臣在。”
朱祁钰对李贤说道:“吏部侍郎李贤,你将今日所有人等所罚俸禄一并记下,捐成瓦剌之战的兵火粮草!力攻打瓦剌!迎回正统皇帝!待得胜归来,满朝臣子将功赎罪再另行封赏!”满朝臣子对朱祁钰毫不含糊的杀伐决断都暗自佩服不已。朱祁钰又微笑地对孙太后说道:“上圣皇太后,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孙太后看着朱祁钰所做的决断,一件件有条不紊,赏罚分明,实在不是个好对付的。思索片刻道:“皇帝,刚刚临朝,处事便如此果断。哀家实在是放心的很呢。只是皇帝需要立几个首辅大臣,帮助皇帝更好的理顺朝中事宜。哀家觉得于谦与李贤,一文一武,刚正不阿,甚是妥当,皇帝以为如何呀?”
朱祁钰看着孙太后那巧笑璨兮的眼睛里却分明闪着惊诧与恼火,心里顿觉无比酣畅,遂一字一句分明地说道:“上圣皇太后的提议,朕以为甚是妥当,准奏。”
朱祁钰的每一字都在向所有人宣布着自己的主权。在场的所有人都异常的安静。太后手段高超,步步为营。皇帝兵来将挡,手起刀落。这皇帝与太后表面的和气,暗地里却电光火石,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队伍以后可是难站啦。
散朝后,李贤与于谦说道:“于大人,今日起你我便是首辅了,这以后的路怎么走您如何看呀。”
于谦笑笑说:“今日仅仅只是开始呢。以后朝堂之上可说是步步惊心啊。咱们要忙活的可都是把这脑袋架在太后或是新皇的刀口上的事了。明日我便亲率大军往前线去了,倒是李首辅在前朝更要谨慎而行啊!”
李贤笑道:“忙活一日了,于大人,我们去徐溥府中下盘棋如何?”
景仁宫,周贵妃的寝宫。朱见深一直哇哇大哭不肯睡觉。周贵妃和彩屏使劲办法也哄不好,阖宫上下的宫女太监乱作一团。周贵妃更是急的满脸通红,只会对着宫人乱发脾气。若雪从孙太后处收拾完细软,迁至景仁宫,一进内宫便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幕。周贵妃抬起头看到若雪跟看到救星似的喊道:“哎呀!若雪啊!你可算来了。你快看看太子这是怎么了?一直哭也哄不好呀?”若雪一进屋子便闻到浓郁至刺鼻的一股焚香之气夹杂着厚重的花香,遂皱了皱眉头问道:“贵妃娘娘屋里可是熏着什么香?”周贵妃道:“今儿刚换的天竺进贡来的奇楠香。我都熏一天了。你闻着我屋子这味道多香啊。这香实在好的很,燃起来还掺杂着各种花香,我甚是喜欢呢!”若雪道:“这种天竺的香料最是馥郁芬芳的,单就做工也比咱们的沉香,檀香繁杂不少,只是这种香料里加了各式的香花,材料繁杂,味道太过浓郁,太小的孩子闻了是受不住的。之前太后也是喜欢天竺香的,这几年却闻不得这么重的香气,闻多了反倒睡得不自在了。贵妃娘娘把这香先灭了通通风吧。”周贵妃睁大了眼睛惊呼道:“哎呀!这天竺来的香料竟有这么多的说法?!我还真是不知道。难怪今天太子一直哭闹不止呢。彩屏快快把香熄了吧!真是的,你看看你们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要是若雪不来,这太子还得哭闹一宿呢!”彩屏连连答应着带着屋内的小丫鬟太监们忙着熄稥开窗。万贞儿从周贵妃怀里接过太子,一边轻轻地拍打,一边嘴里哼起了摇篮曲,太子竟慢慢地平静下来,在若雪怀里睡着了。若雪怎会忘了当年孙皇后是如何让快要临盆的李充妃产下死婴的事情,只是将那添了夜来香气的天竺香料赏赐于她便躲开了太医院的诊断。若雪低头看着这个在自己怀里满身奶香的孩子,此时竟趴在她的肩上睡得响起了鼾声。若雪心里不觉升起了丝丝怜爱。
“哎呦!你们这群没脑子的东西!把窗户打开,想让太子着凉吗?”周贵妃又喊了起来。
“嘘.....”若雪向周贵妃示意,周贵妃赶忙点点头,趴在若雪耳边问道:“哎.....那以后我是喊你若雪呀还是贞儿呀?”若雪怔了怔随既说道:“太后赐名,就喊贞儿吧。”
夜已经深了,孙太后躺在凤塌上怎么也睡不着。若雪给了太子,她却觉得她宫里少了太多了,少了个贴心的支使,少了个谋划的军师。朱祁钰的阴狠,朱祁镇的命运,她自己的命运还有大明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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